顾千帆知道萧谓说的是真的,因为萧钦言此前的确那么做了,顾千帆强咽下喉间的腥甜,语气犹如数九的寒冰: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萧谓的眼中燃着癫狂的光亮:因为我嫉妒你,因为我恨你!明明我才姓萧,我才是他的嫡长子!可是在他眼里,只有你才配当他的儿子!
顾千帆心中不住冷笑,他不再理会萧谓,大步离开。
而萧谓仍在他身后疯狂地大叫着:我就是要离间你们的父子情,怎么样,哈哈哈哈!你以为他有心、有感情吗?不!他什么都可以利用,什么都可以算计!哈哈哈!
顾千帆牵着马踉跄地走着,他知道萧谓并没有跟上来。街上人流如织,萧谓的话不断回响在他的耳边。就在他离桂花巷小院巷口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一口鲜血从他口中疾喷出来,而后顾千帆身子一晃,突然倒了下去。
在场的路人惊叫起来,有人上前察看时发现了他腰间的金牌,忙道:哎呀,这是个皇城司!快去报官!
不一会儿,几名衙役闻讯赶来,把昏迷不醒的顾千帆搬上了马车,将他直接往皇城司南衙送去。
大夫隔着一层帘幕,正给宋引章换药。她的指尖有伤口,隐约渗着血珠。
宋引章任大夫给她抹着药,另一手把玩着那只红珊瑚坠子,闲闲地说:不过是琴弦崩了手而已,常有的事,哪需要这么大的阵仗?
沈如琢温柔道:以前我看不到也就罢了,可如今你既然跟了我,自然就得金尊玉贵的。
宋引章听到你既然跟了我几字,顿觉刺耳,但周围侍奉的丫鬟们却如若未闻。
她手指上本是无足轻重的小伤,若是大夫晚些来,兴许都要自行凝血了,因此没多一会儿工夫,大夫便帮她包扎好伤口,领着赏钱离开了。
沈如琢扶着宋引章进了内室,一边拉她坐在床沿,一边倍极呵护地吹着她受伤的手指:以后可不许这么不小心了,我瞧你一整天都魂不守舍,是不是因为赵盼儿又派人来找你的缘故?
宋引章:她就让招娣来,我为什么要高兴?除非她亲自来,我才肯回去。
沈如琢:干嘛还回去啊,赵盼儿就是个商妇,长袖善舞,花样太多,你既然都已经和她决裂了,以后还是远着她点好
宋引章敏感地打断道:她是商妇又如何?我和她合伙开茶坊,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花样太多?
沈如琢被拂了面子,先是一怔,尔后浑不在意地笑道:都到这会儿了,你还护着她,当真是姐妹情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