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衙门却似毫无察觉似的,喜气洋洋地挨着张好好坐下:你没提醒她小心沈如琢吧?
没有,你满意了吧?张好好抱起双臂,语气强硬地说,不过我跟你说啊,你想报复赵盼儿,直接找她就是,干嘛拿着宋引章作筏子啊。她就是个可怜的小丫头,刚来东京,什么都不懂。我可不忍心看着羊落虎口。
池衙内难掩惊讶地问:哟,心痛啦?
张好好撅起了嘴:她既然叫我声姐姐,又那么卖力地帮我配曲子,我当然得对人家好点。哎,你刚才在楼下都听到了,我的嗓子配上她的琵琶,是不是很好听?
池衙内喝了口茶,随口夸赞道:有如仙乐!
张好好心中得意,又追问:那你说,是她的琵琶弹得好呢,还是我的歌更胜一筹?
池衙内一边拿起一颗葡萄往嘴里丢,一边懒洋洋地说:硬要比的话呢,还是她的琵琶好一点。毕竟你的歌我成天都在听,耳朵都起茧子了。依我说,你要不也换个新鲜的调子怎么样?他只顾说得高兴,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的张好好一点点沉下来的脸色。
张好好腾地站起来,猛地往他头上一敲:不怎么样!话音未落,她就负气地大步出了房间。
而池衙内却被刚吃到一半的葡萄卡住了嗓子,他翻着白眼又抠又跳折腾了好一阵,这才缓了过来。池衙内愤怒地:这日子没法过了!
月亮的清辉同样洒在萧府花园之内,萧钦言与顾千帆相对坐在被萧谓修缮一新的凉亭中,两人之间的桌子上摆着数不清的珍奇菜肴。
上次你我父子相聚,也是月圆如旦。今日京城再会,更是清辉万里。看着数月未见的儿子,萧钦言心中只觉感慨万千。他将几大块肉夹进顾千帆的碗里,仿佛他不是位高权重、万人嫉恨的权相,只是一位慈爱的父亲,来,多吃点这张嫂牛筋。我记得你小的时候最馋这一口,怎么样,好吃吗?
顾千帆食不知味地尝了一口,沉默地点了点头。
萧钦言欣慰不已地笑了笑:那以后就常来,爹特意把以前咱们家的厨子请了回来。你爱吃的虾兜子、富贵如意饼,他都还记得。
顾千帆淡淡推却道:不必了,几年前我受过一次重伤,每到阴雨天就伤口肿痛,大夫嘱咐我少吃虾蟹。
萧钦言惯居高位,少有人这样拂他面子,但他没有放弃与顾千帆拉近关系的机会,在脸色短暂的一僵之后,马上说道:那就换别的做,烧臆子、炙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