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对钟洵表示友好的方式。
倘若他需要保持自己排位,按照规则达成人设契合度, 这样双赢的提议无疑会正中下怀。
但钟洵, 却未必会因为双赢而同意。
以这几日接触下来对他的了解,他和自己一样, 并不是会轻易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
何况规则于钟洵而言究竟是什么, 还是值得怀疑的一件事。
一双手放在纸巾上, 将有些褶皱的餐巾纸轻轻铺平。
姜简睫毛动了动, 一动不动地看着钟洵。
只听见他轻笑一声, 道:“字不错。”
“……谢谢。”
姜简看了一眼自己故意写得歪斜难看的字, 一时竟不知道钟洵究竟是刻意嘲讽,还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真诚赞美。
钟洵将餐巾纸攥在手里,看向他:“想法挺好。说说看,你的诉求是什么?”
“保持距离,避免肢体接触。其他……我可以配合。”姜简想了想说,“但这件事主动权在我,分寸和尺度掌握不当,可能会冒犯到你,所以你的诉求才最重要。”
钟洵有他在意和喜欢的人,他理应比自己更谨慎,更在乎。
尽管这种判断,并没有什么依据。
钟洵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似笑非笑,好奇地打量着他:“你就不怕,最后是我冒犯你?毕竟我也是可以为了名次不择手段的人。”
这话放在之前,姜简或许还会相信。
但现在却有了三分质疑。
一个不惜一切将他推出爆炸冲击波、又从直升机上一跃救下他的男人,怎么看都和“不择手段”这个词相去甚远。
“你是怎样的人都无所谓。”姜简平静地说,“说实话……我很难体会到被‘冒犯’的感觉。所以,不碍事。”
贺悯之说过,他对情绪和情感的感知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恢复成与常人无异的。
学习和观察他人的情绪是一回事,自我领悟则是另一回事。
喜怒哀乐对于他而言,更多的时候只是一种指标。
无法感知内心的时候,他所有的判断只能基于生理反应。心率快慢、呼吸状态、是否恶心反胃……即使现在比以前开窍了许多,他也并不能将每一种感情与生理状态一一对应。
“脾气这么好的吗?”钟洵嘟囔了一句,倾身问,“说实话,你恋爱过吗?”
“没有。”姜简诚实地摇头。
“那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嗯?居然不是那位先我一步成为你第一位朋友的人?”
姜简微微蹙眉:“你在说什么?同事和朋友而已。我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他是很重要的朋友,也是我很想感谢的人。但至于喜欢……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