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淏的灵魂真的好香,让它馋得口水直流。但它一直忍着,它模模糊糊地知道,如果吃了言淏的灵魂,就没有言淏了。
言淏看它口水直流的模样,总会半晌无语,道:“你可不可不要用我的脸流口水?”
这回它听懂了,倏然间,它的脸没了,变成了平面。
言淏:“……”
再后来,言淏被一个女人抓走了。
那个女人很厉害,它打不过她,言淏被严厉教训了一顿,之后有很长时间没来找它。
它日思夜盼,它习惯了等待,它觉得,言淏总会来的。
言淏终于又来了,这次,他的表情凝重许多,问它:“你是邪祟吗?”
它摇摇头,“不知道。”
“……”
言淏又说:“你上次看到的是我师父,你不可以伤害她,知道吗?”
“言淏,陪我玩……”它变作它最喜欢的言淏的样子,走过水面,朝言淏伸出手。
言淏望着它,喃喃:“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邪祟呢?”
言淏来这里的机会终究越来越少,一年两三回。他告诉它,他是发现了禁地结界的一个小缺口,偷跑进来的,平时禁地入口有专人守着,普通弟子休想进来。
它不贪心,只要言淏能来就好,言淏让它做什么,它就做什么。
言淏长大了,但他还是经常变作言淏十二三岁的模样,因为它发现,这样的话言淏就会对它格外耐心。
它不知道的是,人长大意味着,烦恼也会成倍地增加,甚至能改变一个人。
言淏的话越来越少,他们经常枯坐半日,现在变成了它想方设法地说话,用来引诱言淏理理它。
它学会了在湖边叠石头,学会了跳舞,学会说很多词汇,特别是“朋友”这个词。
它总是笨拙地向言淏求证:“言淏,我们……是朋友吗?”
言淏望着它,不回答,反问:“你吞食别人灵魂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它歪了一下脑袋,“不知道。”
言淏又问:“他们的灵魂去了哪里?”
它仍是说:“不知道。”
言淏站起来,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言淏……别走……陪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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