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瞒住公子的原因,他也清楚。”
喻宁香接过王德明递过来的药品,紧绷的神经扯着头皮,结合谢知年的铺垫很容易推出:“这些年,他一直都在自责自己令你们兄弟二人反目成仇,加上百姓都在传他移情别恋。”
楚惊鸿痛处不断啃食着他的筋骨,三年还是忘不掉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难道没有?”
“百姓们都在传罢了。”喻宁香哭着说:“公子从始至终只爱着你,他跟我们提过,他和你走到一起都是冥冥之中有的宿命。”
楚惊鸿信前生今世,他心中隐隐钝痛,拍着桌子的手不自然地缩到腿部。
那黑袍里还有未退却的血液,如狂浪朝着自他退过来。而那音色有碎裂的迹象:“我与他初相识的时,确有熟悉的感觉,与他成婚,让他忠于我,似乎是我活下去的理由。”
他不是恋爱脑,他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他一度以为战功和荣耀是自己想要的,等他努力实现这梦时,忽然发现想要的近在眼前。
“公子也跟我这样说,说他是为你而生。”喻宁香点醒楚惊鸿之前的话,她继续哭着开口:“公子在东宫压根没答应太子殿下与同行,一切是太子殿下自作多情,奴婢承认公子是刻意接近太子,但他不求名分,只想往上爬,哪怕是不折手段。”
“呆在东宫和太子殿下没逾越的地方。”
楚惊鸿忽略着眼尾的胀气,他的阿年是聪明人,会为自己考虑。
“奴婢清楚王爷会不耻公子这种行为。”
喻宁香趴在地上,她双眼通红:“但他十年寒窗苦读,跋山涉水来到京城,怎甘心空手而归?被小人暗算,而错失晋选的机会,这对于那时候的公子多绝望,搭上太子殿下的名声是迫不得已。”
楚惊鸿腰背紧绷,浑身僵硬地如石头,面上没有变化,放在桌子上的手在捏紧,暗藏的血液流动,咬字清晰:“科举舞弊?”
“国泰民安,哪里会?”他察觉到自己流露出来的惊愕,坐不住地开口。
喻宁香借用楚惊鸿话,她哭着开口:“哪里不会呢?公子不像现在懂的变通,若没沿途的好心人救济,公子只怕死在进京的路上。就是这样千辛万苦而来,奈何京城容不下公子,他也没有钱与其他考生走动,还与当地的人结仇怨。”
“那些人谎报公子途中病死了,从而错过考试的时机。”她说到最后与谢知年共情的哭出来。
正如楚惊鸿说的那样,没有接触过阴暗面,才会说世界是阳光的。
所以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走到如今这布田地?
楚惊鸿彻底僵硬了,头顶哐当哐当砸下去:“你敢骗我即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