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彦停了下来,背影在冷冽寒光中显得沉郁。
你想知道什么?
接连过了几日,郁青山中的人也渐渐少了起来,姬安平日清闲不下,课余间就常喂喂锦鲤,因是这两日受过齐婴叮嘱,因而格外小心,一见就风吹草动转头就跑,他是走到池边时才意识到那里还坐着个人。
路过那荷塘之时,塘中花开得繁盛,中间长垂下一钓钩,鱼竿的另一端,是一个握着长杆垂钓的女子,这一次不像上次那般鸾玉啷当,仅仅穿着一身素衣。
姬安没认出来,看到此,顿了了下脚步,便听到她问:可以帮我取一下诱饵吗?
姬安明白她是在叫他,忙道:哦,哦。
他四处环顾,在脚边找到了目标物,捧起这一大桶的诱饵朝她走过去,扛到了边上,正准备离开时,又听到她说:既然来了,就坐下陪我钓一会吧。
姬安后知后觉才明白过来。
什么外人,孟祯啊。
姬安顿时吓了一跳,但完全来不及了。
那女子背对着姬安,一双犀利的凤眼稍稍抬起。
坐下,姬离的儿子。
姬安刚刚踏出的脚步硬生生缩了回来。
姬安被迫坐在她旁边,爪子蜷了蜷,有点紧张。
他眼睛里倒映出满池子的锦鲤,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两人间的气氛空前紧张,一时间,鱼竿在水中激起的水花声,那杆笔直地坠入水里,此时的孟祯更像是一尊像。
她端坐水上,杳然不动,额心那一点朱砂衬得面若观音,身陷囹圄,却恍若隔岸观火。
姬安心头慌得不敢动。
孟祯又问:你娘怎么样了?
姬安脑袋空了一秒,甚至觉得孟王问他「你觉得我该怎么攻打你们昭国比较好呢」这种恐怖问题都比问这个来得真实。
他实在没想到居然第一句是提到他娘。
姬安老老实实说:去世了,父皇死后,母妃跟着跳进火海里了。
孟祯的神情淡淡的,似有些惋惜,但随即,那惋惜便烟消云散了,变成一声极低的轻叹:罢了。
你坐过来些。孟祯抬了下眼皮。
姬安过去了,在孟祯边上坐了下来,九条白尾巴就挨在位置上散开,手指扒着衣角,形容拘谨。
你去过青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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