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婴对他的态度突然冷淡下来了。
姬安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只觉得诧异,明明不久前还同他说话的那个人,仿佛一夕之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他已经一段时间没有去找过齐婴了,偶尔看见他时,齐婴也会多开,态度仿佛忽然冷淡了下去。
姬安始终没有想明白自己是哪做错了,被刻意拉开距离的感觉让他略有不爽,但是等他完全反应过来后,齐婴已经开始有意无意躲着他了。
他回到那座殿宇的前几天,姬安还很清闲地在楼中闲逛,一级一级台阶登上去,登上,又一级级跳下来。
影子缩成小小一点,隔着遥远,能瞥到远窗里。
他久违地看见了久违的长宁君。
因为齐婴总是显得云淡风轻的,头一回瞧见他露出忧伤的神态,看着天空时,半个脸庞被衬的不似真人,姬安看得有点出了神,他彼时却又想,齐婴也会难过吗?
他喉咙里发出一阵声音,打断了对方。
我是神仙。
嗯?
你有什么愿望,我可以帮你实现。
流风那端的声音变得略微轻,虚无缥缈的,像快要随风散了,只有阴影极黯之处的面庞。
齐婴朝着那个方向走了两步,姬安怕他过来,压低声音急急道。
你别过来。
齐婴的步伐顿住了,停在不远不近处。
你在想家吗?
呃齐婴道,不想。
姬安半真半假地说:现在神仙听到了你的话,你一定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像多年后,乞求明镜台。
那人怀里一张飘落的观音小像,每一桩都荒谬之至。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细想来,每一桩,都是有迹可循的,或许,早就已经发生了迹象。
齐婴沉默,月光下的那只忐忑地也在沉默。
半晌,终于落出很轻的一声。
我想回孟国。
姬安心头吃惊,不由说:难道不是想回齐国吗?
不是。
孟齐只有一字之差,却相差甚远,一个在极南,一个在极北,宛如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