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瑄知道自己问错话了,猛然闭了嘴。
他们在那边又说了一会儿,老单说:天色已晚,我也该护送殿下回去了,这次若非我没有看牢殿下差点又被他们欺负了去,多亏你了,你新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在市井里有不少朋友,可以给你介绍个活计。
陈静瑄本来有些犹豫。
老单说:就当报答你救了我们殿下。
陈静瑄听了老单这话后,便答应下来,毕竟如今系统被冻结,他自己也是无处可去:好。
老单躬下背,对姬安说:殿下,我们该回去了。
姬安露出了然的表情,他低下眼睛最后又看了一眼兔子,蹲下来,两只小手抱着兔子放生,那白兔脱离他的环抱,就头也不回地蹿入了森林里。
陈静瑄看着姬安竖起来的那两只小小的狐耳,有些锲而不舍,对方是否真的不认识他:姬安。
老单警告般看了眼陈静瑄。
姬安已经走向老单,明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被叫,也没有反应。
但他甚至连多余的视线都没有给陈静瑄,陈静瑄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微瞥了下,就如同那只兔子一样,钻入了幽静的密林里。
好没礼貌。
陈静瑄如是想。
但那个缩小版的姬安确实就站在那边,方才还在哭,哭累了,就走了,也没有说,眼神冰冷的,在沉默中变成一个小点。
集市上熙攘繁盛,人来来往往,胡商走客,在东市里往来,各种声音夹杂在其中,热闹非凡。
这大抵是个好天气,寒冬刚过,梅枝上还覆着一层薄薄的霜,春寒料峭,仍然透出少许春光暖意,孤城外,狼烟冲天。
陈静瑄能确认自己是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他跟着老单介绍的地方走。
很显然,在碰到老单后他之前的去找另一个老单计划被打乱,首先老单父亲的存在就意味着这里的「单薇子」极有可能还没长成。
陈静瑄站在闹市里,平生第一次觉得计划被打乱。
周围来来往往,从外地来的客商到行肆铺子,一应俱全,陈静瑄一路走过去,才走到老单所说的河对岸。
相比起闹市里,河对岸要阒寂得多,更远一些的地方,恐怕就是城楼了,只是一岸之隔,却已浑然不同了。
晌午也不似方才那般柔和,光毒烈得很,将裸露的地皮晒得更难堪,布满星星点点的疤,陈静瑄走过去时,茶博士正提着蒲扇,眼巴巴望向河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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