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安的手指费力地穿了进去,护住了变得短成一小节的尾巴根,齐婴的手掌就贴在他的手背上,像是被逗出了气,圈着他的手指绕着他的尾巴打转。
李斯安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尾巴的控制权夺了回来,步伐显得有些踉跄。
他低嘶了声,眼尾还带着被冒犯的微红,略有些恼地瞧人,但是否认的话也说不出来,但眼底已经被烫到了。
适时,舟棚里响起魏平临一声带着强烈哭腔的惨叫:不要在我的船上做这种事!!
李斯安后退了一步,刚好踩着荷叶一角,跳到了岸上。
在夜色里,被月光包围的眸色显得雾彤彤,能看到一侧小巧的耳尖紧张立起来,如临大敌一般。
齐婴没有再逼他,只是半跪下来,将那件滑落的外套捡起来,围在李斯安腰前,打了个结,遮住后面尾巴将衣服顶起来的一小段弧度。
李斯安低眸看着齐婴的发顶,齐婴的手帮他将腰间的衣服打结,也不辩解刚刚做出那样逾矩行为的原因,而是专注地看着李斯安的眼睛:所以要把尾巴藏好,知道吗?
李斯安护着身后不吱声。
刚刚他们离开的那处小舟,原本亮着的灯忽的熄灭了。
看样子,天色已晚,老人也不打算继续醒着了。
他们若是再呆在这里也毫无益处,李斯安跟在齐婴身后走了一段路,呼吸才慢慢平衡了,他后知后觉,但是又无从说起,只好讷讷问齐婴后面要怎么办。
他在他的船在这里,就不会离得太远,这里只有一个池塘,池塘再大,舟也驶不离这里,我们明天再来看看吧。
李斯安说:那我们现在去哪?
是个好问题。
这里附近大小魏家分布,热门的民宿不少,夜里许多空屋子都是出租的,听蝉鸣声应该不错。
可他们说这里晚上闹鬼。李斯安说,真的要在这里住吗?
如果不住在这里的话,就只能去酒店了。
方圆几里能看的酒店并不多,大多是民宿,但能见的酒店。
因为来的匆忙,没有提前订好酒店,只是去现场看,但是去了几家,多数都已经满了,他们问了几家,最后都无一所获地走了出来。
夜里有些街溜子在街头晃悠,远远瞧见他们从一家酒店出来,先是愣了下,上下打量,随后脸上带笑吹了声口哨:小小年纪,来开房啊。
齐婴也意识到被误会,脸上出现一丝愠怒。
被李斯安牵住了衣角。
算了。李斯安摇了摇头,没什么时间管别人了,先把事情处理好。
齐婴的脸色才稍稍平缓了些。
这里的酒店几乎都走遍了,只剩下最后一家。
如果实在没有就去民宿吧,只有这一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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