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还有撒旦。李斯安,七宗罪的堕神之一愤怒,也是摩羯的守护神,秦穆引诱了童欺,与当时的萨麦尔引诱亚当的行径的一致的,都是引人堕落,况且撒旦,又是恶魔的象征意。
他的笔在纸上画了个羊角的恶魔,坐在王座上,在恶魔头顶打了个叉:我不清楚北境的怪物是否会用旧的一套法则,但听钱魁所说的那些,它们应当和人类一样还是学着祖先那套的,崇尚远古恶魔并且拙劣地去模仿。
张鸾千静静听着。
李斯安低声说:秦穆当时逼我玩塔罗,他让我抽了三张牌,我一共抽了三张,一张命运齿轮,一张是魔鬼,前两张牌如果是诅咒,可能都下在齐婴身上了,我不懂塔罗,但也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好牌。
既然是诅咒,那你为什么要说下降头啊?北境的恶魔下的也应该是诅咒啊。张鸾千道,又不是南洋一带。
李斯安:都差不多,你有去过北境吗?
没有,但听说是个人间炼狱。
李斯安有点愁地将下巴抵在手臂上:你信吗?世上真有那种生物,真有那种诅咒,会把一个好端端健健康康的人变成那样。
张鸾千道:在此之前,我见过一种形似人鱼的水怪,它们皮肤有鳞,尖鳃,能发人语,鱼尾人身,能食人。
李斯安看向张鸾千。
张鸾千说:我信的。
得到了肯定后,李斯安心头宛如放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但踌躇着不知如何说齐婴的症状。
李斯安低低叹气:当时一切还好,秦穆和我玩完塔罗牌后一切倒也正常,可能是他从北境带回来的玩意儿,玩就玩呗谁怕呢,我什么感觉都没有,齐婴一开始也还好,一切都挺正常的。
李斯安咽了口唾沫,根本无从开口,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实在不想和别人说这件事。
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齐婴继续这样下去,而且对方异化的间隔时间越来越短。
李斯安整颗脑袋抵着手臂,瞧上去丧里丧气的。
张鸾千问:齐婴怎么了?
李斯安也不敢具体说齐婴对他做了什么,被一个同性摁在角落里又搂又亲,显然很伤自尊,但由于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又不能不管对方死活。
李斯安抬起脸来时,嘴唇陷下一个淡红印子:那北境来的恶魔把齐婴变成了一只小狗。
你知道吗?比貔貅还狗,貔貅是他家的狗,他比他家的狗更像小狗。
张鸾千不懂李斯安的意思,迟疑道:身上出现了狗的特征吗?
李斯安想了一堆话,硬是一个字没说出来,包庇了许多:就是,很凶,而且他好像很痛苦,性情变得很激烈。
张鸾千说:这个我是知道的,人是一个载体,七情六欲,此消彼长,作为欲望的集合体,一旦被压抑的太久,就会往其他方面发展。
是啊,所以我是想帮齐婴解除诅咒。李斯安说,之前都好好的,就是因为秦穆才把齐婴变成这样的,他只是生病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