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对于谁来说都是煎熬。
李斯安想等他消下去再恍若无事地下来,可是一直没消,并且已经超越他的心理承受范围了,他都快绝望了,趴在那儿,死死闭着眼睛,肚皮难受,手指也跟被烫着似的,不住地在齐婴衣角边划拉。
因为李斯安方才那句话,齐婴也不敢放下他。
两个人很尴尬又各自心怀鬼胎又假装融洽地在那儿呆着,实则谁都想死。
李斯安终于放弃等待,几秒后,他故作坦荡地从齐婴身上爬下来,赤足跳到了地板上,银瞳也雾雾的。
一下来,如释重负。
他发觉齐婴一直在看他,少年整张脸可以说是很沉了,眼里黑漆漆,没什么情绪,李斯安怕低头会看到什么不好画面,连头也不敢低,两大眼珠子望着天花板,直挺挺往外走。
却走不动路。
齐婴揪住他的后衣领,往回拽拽。
李斯安手往后伸,摸到齐婴手指的骨节,试图把齐婴的手从衣领上扒拉开,解释:我还是有点难受,我还是去医院吧。
为避免引起齐婴怀疑,他还补充了一句:我见你面色铁青、印堂发黑,是中邪之兆,你要不要一起去看个医生。
齐婴一字一句说:我谢谢你。
仔细听那声音颇具咬牙切齿的意味,又发沉发哑,震得人耳朵酥酥麻麻的。
李斯安:不,不客气。
齐婴只轻轻一扯他就往回跌,落了个满怀,熟悉的生理动作让他双臂直接勾住了齐婴的脖子,他后知后觉放开来,但人已经跌进去了,齐婴虚扶了他一把。
由于凑的太近。
李斯安整个人就像被圈抱住一样,齐婴的手劲意外变得很大,他无法挣脱禁锢。
李斯安整张脸唰的涨了个大红,虚低着眼睛,很没有底气地呵斥:你干嘛。
你呢,你又在干嘛。
他倒是恶人先告状:你先起的头。
一团雪白蓬松的尾巴从他身后悄然探了出来,轻轻一荡一扫,几次扫过齐婴的手臂。
李斯安的九尾在平常形态都是只有一条白狐尾,很少有爆出九尾的情况,一旦爆了九尾,就是另一个频道的事了。
像是被弄恼了那般,齐婴忽然伸出手,报复似的摸他那条狐尾。
白狐尾毛茸茸地被手指薅住,齐婴手带有长期握笔的厚茧,从尾巴根一路摸到尾巴尖,力道堪称凶,很刺激,只是刮得柔嫩皮肉微微发烫。
李斯安呼吸瞬间乱了,尾椎发麻,整颗脑袋失了思考的力气,大口喘气着靠上齐婴的肩膀,嘴巴微张:哈,啊,齐婴,你别摸我尾巴,力道太重了,你平常能不能保养下手,你的手好硬,把我弄疼了。
李斯安尾巴无意识往上翘起,连着后面整个弧度也是,柔软地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