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我曾经见过的人,我就不会认错。阿芙冷着脸,确定道。
江以桃又是一阵沉默,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别的反驳的话来了。
阿芙也继续往下说去:原先,早些年的时候,我们南疆与西京十分交好,我也曾在那位小太子生日的时候去过一次,便有了这一面之缘。只可惜,西京也不过是个边陲小国,也不像南疆自古以来便用蛊虫令旁人生畏,我再大一些的时候,便听说西京灭国了。
江以桃闻言终于是做出了点儿反应来,没有焦距的瞳孔渐渐聚焦,最后定在了阿芙姑娘的脸上,难以置信道:被被灭国了?
阿芙点点头,讳莫如深:被,盛京灭国了。
这话说话,阿芙的那个花环便也编好了,她高举着看了看,又接着说下去:所以我能在这儿瞧见他并不奇怪,昨夜我一眼便认出来了他,我也知道他这样费尽心思潜伏在盛京城里,不过是为了复仇罢了。可是我也不是什么愚蠢的姑娘,我自然是什么也不会说的。
复仇。江以桃怔了怔,那陆朝为何又会变成那个在溪山的小山匪呢?难不成溪山也是他复仇中的一环么?
那自己呢,自己与陆朝的相遇也好,分离也好,难道也是陆朝计划中的一环么?
所以他才将这一切埋得那样深,连一丝一毫也不愿意告诉自己。
只因为自己也是他的一枚棋子?
可是,江五姑娘。阿芙将编好的花环递给江以桃,笑了笑,我自然也不是什么坏姑娘,昨日里我逼着你们太子殿下说了那样的话是我不好,今日这个花环便送给你罢。可是,我若是不逼着太子说出那些话,我便真的会成为南疆送给盛京的一份礼物。
江以桃没有伸手去接,她看着那花环上各色的小花,又一次感叹着,这南疆姑娘的手可真是巧呀,只是说着话的功夫,便可以编出来这样精致好看的花环了。
阿芙只当是这个盛京城的姑娘在生气,顿了顿后又说:江五姑娘,你也不愿意被当成礼物,对不对?
你说的对。江以桃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那串花环,放在眼前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
忽然间,她闻见了一股奇异的香味,直冲冲地往她鼻尖钻,又晃悠悠地飘荡到了大脑中去,化成了一缕轻烟,拨乱着她的思绪。
其实我也并不是一个多好的姑娘。阿芙若有所思的盯着那串花环,轻轻地叹了口气,又将视线停在了江以桃的脸上,放轻了声音道,南疆的姑娘大多不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她们为了达成目的,可以下一局很大的棋,就只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
江以桃忽然间思绪有些迷糊起来,隐约觉得阿芙姑娘是在与自己道歉,正想要开口问她,却在陡然间身子一软陷入了黑暗中去。
在最后一秒,江以桃听见阿芙的一声轻叹。
江五姑娘,我就是那大多数南疆姑娘中的其中一个。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