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显得这江五姑娘十分通情达理,自个便成了背后说人闲话的姑娘了。
江以桃还是笑,落井下石一般又补充了一句:唔,我说的并不是姑娘你,姑娘可不要误会了。
若是不说这句话还好,这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那些个姑娘们顿时露出了了然的神色,三两成群地朝着这三位姑娘指指点点。
三个姑娘的脸色更是差,最后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落荒而逃似的走了。
江曼安眨了眨眼,又是对自家这个五妹妹有了新的认识,十分感慨道:原以为五妹妹是个乖顺的小白兔,却不曾想,妹妹这小兔子还会咬人呢。
唔。都是跟陆朝学的么。
江以桃也有些不好意思,瞧着那三个姑娘气急败坏的背影,忽然生出了点儿后悔的意思:日后不会被这三位姑娘穿什么小鞋罢。
江曼安笑了笑,领着江以桃往亭子走去,边走着边解释道:那三位姑娘倒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左右是她们在背后嚼别人舌根子,妹妹你身正不怕影子斜么。
江以桃十分心虚地抿了抿唇,方才来的路上她也打听了不少这位汪家姑娘的闲话,被江曼安这一说,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好像被人在背后悄悄地戳了戳脊梁骨一般。
远远瞧着还不曾瞧个明白,这到了跟前才发觉,用以宴会的这亭子竟是搭建在了湖中,由一条青石板搭的小桥弯弯绕绕地一路引过去。
湖里还有不少去年夏日剩下的枯败残莲,虽是没有夏日里那般莲叶何田田的景色,这方残莲在春日里也是平添了几分萧条之感,竟是有些别样的氛围。
亭内坐了一位姑娘,只那一眼,江以桃便认出了,这位便是那传闻中的汪二姑娘,汪怜。
这姑娘生来便是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与江以桃这种因着身子骨不好而瘦弱不同,她活像是江南的一枝莲花,娇弱得仿佛是被暴雨一打,就会凋零一般。
与她的名字十分相符,眼瞧着都惹人怜爱。
汪家姑娘穿一身水一般的绫罗纱裙,鬓发十分随意地在脑后挽了个结,远远地瞧见了江曼安领着江以桃前来,便带着笑意起了身,那身上的绫罗便从她瓷白的肌肤上滑落,垂在脚边,像盛开的一朵莲花。
汪怜的一颦一笑都像是被精心调整过的一般,举手投足间的每个动作都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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