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王爷便跟着又往前走了两步,不咸不淡地问道:五姑娘怎么会在这儿。
江以桃又是退了两步,慌慌道:我、我来这儿探望祖母。她胡乱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目光躲闪,不敢去看那张与陆朝一模一样的脸,就在那儿。
噢,是么。十三王爷垂眸盯着她,又是跟着往前走了两步。
江以桃退
她忽然被脚下樱花树破土而出的根茎拌了个趔趄,眼看着就要往后仰去,慌乱中身子却僵硬得难以动弹,只好害怕地闭上了眼。
可最后却没有传来意料之中的疼痛,再睁眼,竟是被那十三王爷伸手护住了后脑勺。
撞上的不是那粗壮的树干,是十三王爷骨节分明的手。
这距离太近,她甚至能感受到十三王爷的呼吸喷洒在脸上,甚至能无比清晰地看见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还有那眸子中映出的那张慌乱酡红的脸。
还有十三王爷眼尾那颗,淡淡的痣。
陆朝忽然瞧见了江以桃发间那支桃花木簪,粉白交织的丝线在透过樱花林的日光下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光。
是他送她的那支桃花木簪。
陆朝的身后是一片烂漫的樱花林,纷纷扬扬的花瓣落在他的发梢,衬得他那双微微上扬的眼睛更是勾人。
江以桃的眼中却没有樱花林,也没有花瓣,她好像只瞧见了陆朝一个人。
江以桃忽然无可救药地回想起在溪山的那个下雨的午后。
她也是这般清楚地在陆朝的眼里瞧见了自己。
五姑娘,你倒真是笨手笨脚的。十三王爷眉眼含笑,轻声道。
江以桃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脱离了这危险的距离,一股热气不受控制地蒸腾上来,熏得眼眶都发红,她含糊不清道:这人的眼睛本就不长在后脑勺么。
十三王爷笑意更深,噢了一声,又问道:五姑娘方才说什么,这风有些大,我不曾听清。
十三王爷,您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江以桃却没有应他的话,一双杏眼好像没有聚焦一般,涣散地瞧着地面,自顾自地说着。
故人?十三王爷挑挑眉。
连这个小动作都是一样的。
江以桃闭上眼,又听得十三王爷问了一句:什么样的故人,竟是让五姑娘魂牵梦萦这么久,还将我都错认成了那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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