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凭易娓娓道来。
苏衷在门外听着,思绪一时回到幼时,年幼的他亦是在苏凭易的循循善诱下修炼、习剑,享受着父亲的宠爱,生活宁静悠闲又不失精彩。
苏衷是在爱里成长起来的人,所以苏意出生时,他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给予小弟同样的,甚至更多的爱。
因为母亲至少陪伴了他许多年,而小弟一出生,母亲便因某些往事而丧命,甚至没能得到她一个拥抱。
望着苏凭易脸上掩不住的笑,苏衷也扬了扬嘴角。
遗憾正在被弥补。小弟过往的缺失,他们会一点点为他补上。
一整天练剑下来,苏意在苏凭易温柔和蔼的严厉中付出了比平时多两倍的努力,当最后一个训练项目结束之际,他已经累成死狗。
只有吃饭的时候还有些精神。
苏衷百忙之中抽空回来陪他们二人吃了晚饭,见苏意累得连拿筷子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心疼地搁下碗,命人下去准备舒缓疲劳的药浴,又看向苏凭易,迟疑着道:
爹亲,小弟初入剑道,您看是否
苏凭易眉梢轻挑,还未开口,苏意便把脸从碗里抬起来,双眸闪闪发光:我没关系的,大哥你不用担心。我觉得现在的修炼强度还好。
放心,为父有分寸。苏凭易往苏意的蘸碟里添上他爱吃的肉片,安抚地向苏衷笑笑。
好吧。
苏衷虽然担忧,不过想到苏凭易只会比他更心疼苏意,便勉强放下心来。
晚饭过后,苏凭易回屋调息疗伤,苏衷又去忙天机门的事务,苏意按照习惯打坐修炼一个时辰,然后泡大哥准备的药浴,在月上中天时回屋睡觉。
今日实在累得狠了,苏意几乎是一沾床便睡着,打起了小呼噜。
苏凭易在房中调息完毕,将恼人的旧伤压制下去之后,方轻手轻脚来到小儿子的房间。
月色深静,如一泓流泉,清冷而温柔地披在苏意身上,眷恋不去。
苏意手脚微蜷拥着被子,小脸埋在被子与枕头之间,只露出一双紧闭的眼眸和长长的睫毛。
苏凭易曾听人说过,这样的睡姿是没有安全感的体现,再联想到幼子的经历,他的心尖都疼得抽抽起来。
悄无声息地坐到床边,苏凭易轻抚苏意的头发,手掌顺毛一般滑至他腰侧,而后运使灵力,丝丝缕缕绵绵密密地渗进他体内,抚平药浴和睡眠无法根除的酸痛疲惫。
他也曾刻苦练剑,知道这些犹如附骨之疽般的小痛楚累积起来后会多么磨人,舍不得让孩子经受。
半晌,苏凭易收了灵力,手掌顺势抚上苏意鬓边,弯腰与他贴了贴额头。
意儿,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