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畅快,捂着红肿的脸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弟妹莫不是真情实意把褔灵安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三嫂可真是佩服你,面对仇人的孩子还能如此掏心掏肺,真不知道你是傻还是天真!孝贤皇后都尚且知道人心隔肚皮,拼了命都要生下流着自己血脉的孩子,就算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也在所不惜,她求遍天下偏方,吃过虎狼之药,耗尽精元生下九阿哥,就是知道将来能真心实意帮衬六阿哥的只有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哪怕七阿哥年岁再接近,他也终究是异母的外人。聪慧如你,连孝贤都想明白的道理,你却蠢到想不透!哈哈。”
时春猛地转身,蹲下,看着她的眼:“虎狼之药?当年令妃被调走,唯有你伴在娘娘身边,宫中发生了何事,自然也只有你知道。纯皇贵妃养育六阿哥多年,谁不知道她将六阿哥视如己出?若非得知内幕,甚至亲身参与其中,你又怎敢攀扯当朝皇贵妃?喜塔腊尔晴,皇后娘娘的死,当真与你无关吗?”
她盯着尔晴的表情变化,看她刹那间露出了惊恐至极的神色,心里那份猜想往下落稳了七分。
时春睁大了眼,震惊地看着她:“你伺候了她整整十多年!便是石头做的心也该捂热了,你还有心吗?喜塔腊尔晴!这世上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能舍弃的?”
“傅恒。”尔晴抬高了下巴,漠然地看着时春:“你不是问我有什么不能舍弃吗?傅恒。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没有得到他,我恨这个世界,所有阻碍我和他在一起的人,不管是谁,都该死。”
“他们该不该死,不是你说了算。”时春站起来,退了一步:“我对你,再也无话可说。等过两日证据齐全,我会亲手送你上路为娘娘赔罪。”
傅谦从外院奔来,从敞开的大门看到这副情景,惊住:“四弟妹……”
时春瞥了他一眼,温声问:“三哥何事?”
傅谦怔了怔,喉结动了动,怔愣地看了眼地上的尔晴,轻咳一声:“褔灵安醒了,他想见你。”
时春点点头,往外走,吩咐下人把尔晴看住。
“弟妹!”傅谦突然在她身后叫了一声。
时春扭头,傅谦站在那里,神色有些狼狈,又有些无颜面对她的样子:“那个孩子……他从小没怎么见过母亲,这次他以为他母亲回来可以陪伴他……我……我无颜面对你和傅恒,只希望弟妹能看在他还小的份上,轻些追究他过错吧,作为阿玛,我愿意替他一力承担。”
时春没说话,转身离开了。
傅谦看了一会儿她的背影,低下头,脸色有些惨淡。但他还记得自己是来干嘛的,转身进了房间。
尔晴抬头看到他,深怕事情败露的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扑了上来:“傅谦,你救救我,她要杀我,她要杀我你听到了没有!我是你妻子,我是富察家的三夫人!她怎么能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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