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王二婶也把厨房收拾好了,沈烈给了她一袋子高桥松饼,给了两盒杏花楼的糕点,让她尝尝鲜,王二婶拎着那糕点,都不好意思了:“又让你们破费了。”
沈烈笑着说:“我不在家,冬麦怀着身子,二婶照顾她,我放心,也感激。”
王二婶忙道:“这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她确实照顾冬麦很卖力,私底下也想着,回头冬麦生了孩子,沈烈又没爹娘,没老人帮着拉扯肯定不行,到时候她可以帮着带孩子,也算是一个长期的活,能有一份收入。
她这么大年纪,还能给家里挣钱,别说在冬麦这里干活不辛苦,就算再累都值了。
王二婶走了后,沈烈又把从上海带来的东西拿出来,因为有货车,又时间匆忙,也不用细挑,能买的哗啦啦买了不少。
有秋梨膏,有高桥松饼,杏花楼糕点好多盒,还有十几件衣服,给冬麦买的,给冬麦的娘家人买的,还有两件是棉斗篷,给还没出生的孩子的。
冬麦看了,叹息:“你这是把人家的店都给搬来了吗?”
沈烈笑了:“路费,伙食费,还有买的东西,花的都是绒毯厂赔的钱,三千块呢,可劲儿花。”
冬麦想想这事,噗嗤笑起来:“说起这个,我想起隔壁来,自从你走了后,人家那叫一个得意,就盼着咱们货卖不出去积在家里赔本甩卖呢,王秀菊上窜下蹦的,就差直接跑咱家门前得意了,还有孙红霞,看到我更是看热闹的样儿,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发了多大的财,咱家倒了多大的霉!”
沈烈想起刚才林荣棠那张苍白的脸,简直是见了鬼一样。
轻笑了声:“他估计急忙忙地给他主子汇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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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荣棠啥都不顾,骑着车子就往村外冲,村里不少人自然都看到了,大家都暗地里打听这是咋啦,都忍不住笑,说人家沈烈发财了,你也不至于这样吧,怎么就不盼着人好呢!
而林荣棠跑到了陵城,把这事说给孟家,孟雷东冷笑一声,什么都没说,只是鄙薄地看了他一眼。
只是那一眼,林荣棠心里却跟被剪刀绞着一样难受,他以前在村里也是会计家的儿子,家道殷实,现在却被人家这么看,站在人家跟前,像是一只臭虫。
他又想起沈烈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其实沈烈没说错,他林荣棠现在就是人家跟前一条狗!
孟雷东最后只是冷笑了声,之后道:“你手里的那一批,尽快梳出来,他们不卖绒毯厂了,咱们还是得卖。”
一年的合同协议里写明白了,他们得给首都绒毯厂供至少五吨的货,这不算什么小数目,必须尽快供完,供完了,才能再谈别的。
孟雷东捏着手中的茶杯,咬咬牙,确实有些懊恼,毕竟自己为了堵住这条路子,给绒毯厂的价格很低了,谁知道没坑了沈烈,反而把自己给陷进去,以后不干也得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