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银票收了,把盒子扔了回去。
双吉也没恼,眨巴着眼睛落座,举了筷边吃边说道:“大兄听谁说的,我都还不知大伯婚事花费多少呢。”中丞府上人人嘴严,她是属实真好奇。
马文才便说:“这世上聪明人又不止中丞一家,你们不说,难道人家不会算么!再且,中丞为官数十载,区区二十万两何足挂齿?”
“嫂嫂的陪嫁倒是人人皆知,陪了十万两银,二十间一等铺子,万亩良田。这样衬得公公花费尚算少了。”
马文才面色一变。他听出了双吉这死丫头话里的嘲讽。
大周高官俸禄,又盛行厚重嫁妆。像双吉出嫁,娘家那点陪嫁品真是寒酸得不足以对外人提。因此她给了大兄五十两银的孝敬已算是极好的了。
“死丫头,你这性子自小没变。看着柔柔弱弱的,则实内里生反骨!”
“怎地还不许懦弱的偶尔反抗一下么?!”
在这府上,双吉是唯一敢与大兄顶嘴的。
他作势扬了扬手,咬唇半晌后又放下,恼道:“你多生些脑子!莫吃猪脑,越吃越笨!多拿些孝敬给我,日后至少还有个娘家!”
“我拿得还不够多么?”
“就这点?还不够我一顿吃花酒的!”
双吉气得筷子一放,“大兄厉害,何不赶紧娶个四品千金,那四品官员的嫁妆少不得五万银罢?到时嫂子的丰厚嫁妆由得你花!”
“你也知,那为何这些年不去为你兄长牵个线搭个媒?”
终究是将所谋一事坦白了。
双吉心里哼哼,面上柔柔一笑,“我家大兄自有才能,何需用得着我出手呀!”
瞧她一副小人得志嘴脸,气得马文才不想再受委屈,起了身便走。但没走两步又退回来,说道:“过两日再给我百两。我可是知晓昨夜你夫君给了爹二百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