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真:嗯,你也是。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言真关了手机,连同房间的大灯也一起熄灭,只剩窗外星星点点的光亮陪着她。
这是她去国外这些年养成的习惯。她喜欢住市中心的酒店,每当夜幕降临,这些闪耀的灯火能让她有那么些许温暖的感觉。
但今夜她似乎不那么需要这些虚无的温度。
看了会儿夜景,她便翻过身去睡觉。
如果没猜错的话,方才言执没在医院里留住她,势必是要再来找她的。
不趁现在赶紧睡一会儿的话,接下来整晚都别想睡了。
凌晨三点。
言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在做梦。
梦里她还在外婆留下的那套房子里,她在跟言执吵架,因为她想丢掉那个二手唱片机,那里头放出来的声音实在太奇怪了,摆明就是坏了,言执不肯,说他辛辛苦苦搬回来,除非她把那张《Versus》还给他,言真也不肯,让他整理好自己的态度,他怎么可以这样跟姐姐说话?
两人正为这事吵得不可开交,门铃响了。
是外卖来了,言真跑去开门,握着门把一拉,屋外剧烈的白光瞬间将她吞没
模模糊糊睁开眼睛,门铃还在响。
不是梦啊。
言真睡意朦胧间,感觉自己心跳得很快。
她捂着心脏顿了会儿,掀开被子下床,裹着睡袍去开门。
门外是梦里的言执。
他们长了一样的脸,看她的表情也一样,只是眼前这个似乎更高、更壮了些。
言真隐约察觉到自己似乎还未清醒,唯独忘了她今晚喝了酒。
虽然只有那一杯。
她有些分不清这会儿是幻觉还是真的,将防盗链取下来,然后转身,带上门。什么也没问,就放他进来了,
言执从见到她的第一秒起就知道她醉了。
看似清醒,实则意识茫然,她神情看起来越冷,眼波就越是迷离。
他有多久没见过她这种样子?
他在楼下纠结的那两个小时在她准许他进门的那一刻瞬间消散,他眸光微闪,跟在她身后进屋,顺从地将门带好,甚至还重新插上了防盗链。
言真放他进来了,一时间又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她让他先到沙发上坐,她去小冰箱给他拿饮料。
可脑子是这样想的,话还没出口,她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温热的、宽阔的胸膛,薄荷烟草的苦涩混合着一点点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他苍劲的手臂像藤蔓一样捆住她的腰腹,言真蓦地一怔,短暂地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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