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真敛去笑容与一切神色,她站起身来,赤着脚走到他身边,璀璨的水晶灯下,他的五官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变得愈发沉郁和诱人。
她不禁靠过去,抬手抚上他的眉眼,他瞳孔的颜色仍然是那样极致的黑。只是一望无垠的海面没有了波光,变得死气沉沉。
指尖细细划过他的眼,她心疼的眸光细碎而柔软地触动着他的灵魂,你很想我,是不是?
从刚才开始,言真脸上就出现了太多陌生的表情。
惊恐的,慌乱的,诱惑的,嘲讽的他通通都可以接受,除了这样。
面色一沉,他反手将纤细的手腕扣在掌心,看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言执眉目阴沉,低哑的声音冷到了极点:你凭什么?
凭什么这样笃定地分析他,凭什么对他露出这种心疼的表情,凭什么说他想她?
她以为这样他就会原谅她?
不可能。
你说这些想证明什么?证明我还爱你、证明我有可能原谅你?他眼中闪动的暗芒像冰川下的浮冰,锐利而冰凉,言真,你休想!
言真一顿,仿佛被他的寒意伤到,她眼中温情也在渐渐消失,是么。
他大力将她扯到身前,哑声说:我是爱过你,但那是过去。你以为现在我还会像五年前那样被你骗、被你耍吗,你以为自己有多了解我?
他脸上的恨意太真实,真实得让言真有些刮目相看,假如他是在演戏,那这样的演技还真是出神入化。
她不由用同样尖锐的态度诘问他:那你为什么在这里、刚才又在对我做什么?不是要重温旧梦么,你不贪恋,何来旧梦?还重温?言执,我不记得我有教过你口是心非。
她字字精准,锋利地扎进他的心脏。
他眉头紧皱,眼底的痛苦被愠色掩盖,呼吸渐深、渐重。
他陌生地望着她,扣着她的力气不断加大。
言真手腕生疼,却仍然抿紧双唇,倔强地寸步不让。
半晌,他猛地甩开她的手腕,言真,你变了。
他动作很大,却没用多少力气,言真只是往旁偏了偏身子,脚步都没有踉跄,她抬眼看着他,没错,我变了。可你没有。
他冷冷扯开嘴角,你变得自以为是。
言真淡淡回敬:你还是一样幼稚。
高层套间里灯火辉煌,周遭的一切都精致冰凉的,如同此时的言执。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眼神执着而浓郁。
她不晓得他还在期待什么,微湿的发梢坠在肩后,扯得言真有些头疼。
她没力气继续这样跟他对峙下去,她累了。
不早了,你走吧,我要休息了。言真说着,摆摆手,转眼准备离开的时候,对面的人终于动了。
他一把扣住她的后颈,冰凉的吻重重落下来。
言真惊诧,随即开始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