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颔首,道他可算知晓事理了,为他布菜,夹了一些刺龙芽、一些酱烧鹅掌,亲自舀了一碗的乳鸽竹荪汤,嘉奖他的进步,顺带提了一句:对了,什么时候,也将璎璎请到咱们这儿坐一坐,正好,母妃也和璎璎说些体己。聊聊,该怎么对付你这滑头猢狲才能不被欺负!
君知行嗯哼一声,撒娇道:母妃这么快就胳膊肘向外拐了?这不好吧
贤妃道:有何不好?反正亲事已经说成了,璎璎已经是你未过门的妻,母妃与她见个面何妨。
荡开一笔,贤妃将皓腕上那圈莹光玉润的红玛瑙镯亮出半截儿,食指沿着镯身细腻的纹路抹了抹,微笑道:璎璎就是咱们家未过门的好媳妇,母妃这里还有不少见面礼和传家宝,总要一次一次地送好些,日后,母妃还要常去看望璎璎才是。
母妃对此事眼下正是热衷,君知行不敢拂逆她的一番心意,含混点头说好,其实内心当中,也盼望着与璎璎私下里多多见面。
不知怎的,他觉得璎璎近来对他似乎又冷淡了不少,母妃创造了大好机会,他应当把握住。
我吃饱了。
君至臻缓慢起身,对贤妃告了退,不等他们有所反应,便转身挎上书袋向东阁而去。
贤妃因想到自己前不久也想着为他做媒,介绍了娘家顶好的侄女儿入宫与他相看,结果他态度生硬冷淡,将晚晚吓坏,说再也不敢想这件事了,贤妃懊火不已。
之所以忍而不发,是因为每次无论贤妃在君至臻身上发多大怒火,最终都仿佛泥牛入海,连一点泥巴星子都瞧不见。便算是根木头,打一拳也能钻出个窝,面对自己生的儿子,贤妃却是拼尽蛮力,都在他身上得不到一点回应。
用膳过后,君知行也回了西阁,邱氏见娘娘似乎仍然神情不愉,便凑上前,道:娘娘,三殿下以前或许不着急,但眼下亲弟弟有了一桩美满姻缘,怎么着也心里觉着不该落于人后,娘娘现在为他的事不操半点心,难怪三殿下心里过不去。
贤妃冰冷地笑:本宫为他操心?犟牛犊子白眼狼,生来就是克我的!
这么多年,邱氏对贤妃与两个儿子的态度看在眼底放在心坎上,有时也觉得贤妃所作所为似乎过了火一些,只可惜贤妃已多年无宠,对三殿下的恨与日俱增,旁人也是插不进话了。
邱氏唉叹道:娘娘,不管怎么说,三殿下也是娘娘亲生的儿子,陛下膝下子嗣凋零,除了太子,也就这么三个儿子,七殿下才会说话。三殿下在外面,奴婢知道,很是为娘娘增光的,贤妃将来少不得要多多倚重他,就算是为四殿下谋划了。
邱氏仍是老一套说辞,事实上这道理贤妃如何能不明白,她叹了口气,无奈道:有什么办法,你也看见了,这孩子压根不与我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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