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行光从桌底拎出那瓶红酒,往高脚酒杯里倒了一点,允许你喝一口。
到底还是心软了。
秋词没动杯子,低声细语,一口喝不醉的。
她不想尝鲜,她只想喝醉。
每当想起外婆,她都觉得自己是一堆碎片,再也拼凑不起来。
阿词。男人温柔地喊她的名字,嗓音清冽温润,是那破冰的溪涧,流水潺潺。
秋词怔肿数秒,表情茫然,嗯?
男人霍然起身,带你去个地方。
秋词不知道邹行光要把她带去哪里。这不是她要考虑的问题。她只需要跟着他走就好。她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他。
她靠在副驾上,闭目养神。车窗摇下一半,任由微热的夏风灌满车厢,吹动女孩鬓角的碎发,一根根飘动。
开了近半小时,车才停。
秋词倏然睁眼,见到一片空旷的场地。对面的小区正在施工,绿网蒙住,吊塔悬在半空中,这个点还能听到机器工作的隆隆声响。
从施工图来看,这片空地未来是用来建公园的。如今空着,被一些私家车拿来当了停车场。车头挨车尾,停得杂乱无章。
工地的大探灯照亮了周围的环境,杂草丛生,泥沙土石乱堆,入目萧瑟又荒凉。
这是哪儿啊?秋词蹙着眉头,一脸茫然。
她很奇怪,邹行光为什么要带她来工地。
要不是信得过邹行光的为人,她都要以为自己要遭遇不测,横尸荒野了。
邹行光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先下车。
秋词麻溜解了安全带,拉开车门,下了车。
她跟着邹行光穿过那片空地,往前走了大概一百来米,她居高临下见到了一条热闹的隧道。
这里是雪岭隧道入口。
晚八点,隧道川流不息,车来车往不断。
zou先生,你带我来这里干嘛呀?秋词的脑子晕得厉害,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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