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她身上的酒气早就散干净了。这会儿人也清醒了。
缓了好一会儿,秋词慢慢抬起头,看见灯下男人清俊温和的面孔,薄唇紧呡,唇色浅淡。
她凑过去,准确吻住。
男人倏然一怔,抓着秋词的手臂,阿词?
秋词的手指用力抓住邹行光背心的一角,闭眼汲取他嘴唇的味道,哑着嗓子低低地说:zou先生,你疼我好不好?
外婆离世足足有五年了。秋词以为自己走出来了。然而午夜梦回,她不是在水中挣扎,越陷越深;就是置身万丈高崖,进退维谷。她每每都觉得自己要窒息而死了。
外婆走后,她一个人守着知春里的老房子,一个人生活。她努力挣钱,照常读书,和其他同龄人并无二致。可只有她自己才清楚,她内心缺了一角。她变得越来越沉默,不善言辞,更不愿意跟人交流。没有人知道她温和从容的面孔之下究竟深埋了多少心事。无人能够安抚她内心的惊恐,更无人可以驱散她心底的阴霾。
她太难受了。她现在只想有人抱紧她,给她安抚和疼爱。
女孩以最柔弱无助的姿态贴近他,邹行光的太阳穴猛地一跳。
他握紧她冰凉的手指,目光深沉,酒醒了吗?
秋词含糊点头,早醒了。
意识清醒,那就别怪我欺负你。
秋词:
她来不及出声,他便反客为主,加深那个吻。
她自发地闭上眼睛。
邹行光却强迫她睁开,睁着眼睛,看我疼你。
秋词:
噩梦惊醒时,秋词就是一只搁浅在岸上的鲸鱼,被泥沙土石糊了一身,又重又累,在濒死的境地反复挣扎。
蔚蓝的大海,她再也回不去了。
然而现在,她被邹行光紧紧抱在怀里,看见他脖颈间的青筋隐隐突起,眉压着睫,眼尾狭长,释出点点猩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鼻尖闻到了属于他独有的海洋冷调。他全神贯注,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没有一丝一毫的随意和敷衍,用尽全力给予她爱和安抚。
她体.内突然被注入一股神秘的力量。她这只搁浅的鲸鱼终于被人救回了海里。她贪婪呼吸,尽情徜徉,任由海水冲撞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五脏六腑归了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