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中不见恭敬,但也并无怠慢。
陆归澜接过江运凯手中的弓,正准备拉弓射箭试一试,江玦行忽然冲过来用手将弓托住,有些紧张地问:“陛下,您没事吧?”
陆归澜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听江玦行紧张地和他爹道:“父亲,陛下从来没用过这么重的弓,摄政王给陛下用的一直是那一把特制的清羽弓。”
陆归澜忘了原主还有个力气小的设定,连忙装作拿不动的模样,将弓交给江玦行。
江运凯看了眼皇帝细白的手腕,皱眉道:“摄政王不应该太惯着陛下。”
江玦行知道自己爹性子直,想说什么说什么,然而他自从上午见了陆归澜的容貌,便开始不由自主地想为她考虑。
刚才见陆归澜接住这把弓,江玦行吓得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父亲,陛下自幼体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总得循序渐进。摄政王一开始也是给陛下用重弓,陛下勉强练习一刻钟之后手腕疼痛难忍,养了月余才好。”
江运凯被江玦行说服,重新给陆归澜换了清羽弓。
陆归澜拿到手里很是趁手,对江玦行感激地笑道:“多谢江爱卿。”
江玦行对上她的眼睛,脸色瞬间门通红,低下头道:“陛下客气了,这是臣应该做的。”
江玦行回到自己的位置,脚下像是踩了云朵,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陛下的眼睛好漂亮,像是剔透的水晶~
陛下竟然喊我江爱卿~
其他三人对他投来嫉妒的眼神,江玦行欣然受之。
与其他人一百步的靶子不同,陆归澜的靶子立在二十步之外,只有大概十米的距离。
拉弓,瞄准,射箭!
四声轻响,孟行非四人全都中靶,陆归澜射偏了。
“……”陆归澜脸色失落,不敢看江运凯。
江运凯没说什么,重新指导了她正确的姿势,看着她射第二轮。
“刷!”箭飞出去,没到靶子就落在了地上。
“刷!”箭直接越过靶子。
姿势对,瞄准没有问题,但次次都碰不到靶子。
江运凯从认真教学到完全放弃只用了一柱香(半个小时)的时间门。
“陛下不必着急,下一箭一定可以。”江玦行顶着老爹目光的压力跑过来安慰皇帝,其他人也不甘示弱,过来后一个个说好话。
陆归澜拿着漂亮的清羽弓,犹豫半晌,道:“孤的手腕有些疼了,再练恐伤手腕,就到这里吧。”
一开始就是如此,孟行非四人激励半天,皇帝直接手腕受伤歇了一个月,之后伤好了来练习,再不肯多练,实在叫人泄气。
今日孟行非四人再看陆归澜的手腕,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一句“皓腕凝霜雪”,顿时心跳加快,脸颊微红。
“陛下确实应该好好保护手腕。”
“陛下该休息了。”
“陛下已经练习的够多了。”
江运凯心道:还好他提前知道陆归澜是什么性子的人了,不然今天一定会气死在这。
瞥一眼江玦行:这孩子从前十分高傲,如今倒是学会拍马屁了。
“既然如此,今日便练到这里吧。老臣现在就去替陛下处理李公公的事。”
“玦行,你过来我和你说两句话。”
江玦行跟着江运凯走到偏僻之处,立刻被江运凯骂了个狗血淋头,“咱们江家就没有油嘴滑舌之徒,以后再让我见到你在陛下面前如此,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骂完儿子江运凯转身去了御书房。
周阮玉正在同文官们一同处理公务,每道折子都要至少三人确认过才可盖章。
江运凯气势汹汹地走进来,文官们还以为他要打人,好几个吓得脸色微白。
周阮玉勉强没有半点恐惧之色,神色自然问道:“护国将军不是应该在教陛下射箭吗?何故来此?”
“哼!咱们把陛下当陛下,陛下都快成了太后手里的棋子了!”
“将军为何这样说?可是听到了什么传言?”周阮玉放下手中的折子,神色严肃地问。
“什么传言,是陛下亲口说太后让她立刻放了李公公回万寿宫,不然就再不准陛下去请安。陛下最是纯孝,当即吓得六神无主,来让老臣放了李公公。”
“我说李公公怎会如此大胆,原来是太后授意!你们天天之乎者也,一堆大道理,可还记得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太后公然犯戒,即便她是陛下的母亲,也不能轻易放过,不然这天下岂不成了太后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