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确实很快就到了,但是车得停街边。盛席扉不放心,想要坐在靠窗的位置,要边吃饭边看着车。秋辞笑着推着他进了包间。
两人只点了两个菜,因为盛席扉说这里菜量大,秋辞要了一份东北大拉皮,盛席扉要了一份炖鱼。两人是真饿了,菜还没上来前,话题就一直围绕着吃。
盛席扉说,第一次看见秋辞那会儿,还以为他是那种非西餐不吃,筷子都使不利索,吃披萨都得用刀叉那种人,没想到是葱也吃,蒜也吃,还能生吃,是他欣赏的类型。他还说幸好秋辞没在国外染上老外吃饭的那堆臭毛病,要不然可吃不到一块儿去了,说人就得多吃葱蒜,常吃生蒜,身体康健,生吃大蒜,香死老汉。
秋辞知道他又开始犯贫了,想回击却又不像他这么会说,忍不住问:“你都是跟谁学的这个,老是一套一套的。”
盛席扉请他解释一下什么叫“老是”。
“比如,‘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盛席扉“呵呵”地乐起来,“看来你很重视我嘛,我说的话你都记心里了。”
秋辞不吱声了,往嘴里丢了颗店里赠送的炸花生,眼睛往上瞟,欣赏店家贴的年画。
盛席扉就在对面乐呵呵地看他嚼花生米。
凉菜很快就上来了,两人迫不及待地提筷子夹菜,捧着面前的小碟各自狼吞虎咽几口,又同时停下,抬头看对方,忍俊不禁地笑起来,之后又近乎同步地拿起纸巾擦嘴,一个用左手,一个用右手,近乎镜像的动作又把两人逗得前仰后合。
秋辞还是斯文,笑的时候用纸巾遮着嘴,盛席扉看了就也学他,只是动作有点扭捏,像大汉拈针绣花。
秋辞用纸巾蘸蘸嘴角,觉得自己笑得有点多了,低头把纸巾细细地叠起来,放到手边。
他们错开了饭点高峰期,炖鱼很快也上来了。这菜吃起来有点儿缠绵。所有东西都炖在一口锅里,两双筷子一起埋进去,像钻进汤底说悄悄话;又不像吃火锅,一直高温消着毒,帮食客门相互撇清关系。
秋辞和盛席扉面前的这一锅越吃越撇不清关系。两双筷子合作才能把这么大一条鱼翻过面,两人同时夹到一条宽粉,就得其中一个谦让另一个。很自然地,盛席扉开始给秋辞夹菜。
他发现秋辞特别喜欢里面的炖豆角,但总捞不到。他捞到出一个,问:“嫌弃吗?”
秋辞咬着筷子尖,仔细分辨了一下心和胃,确实不嫌弃,就轻轻地摇了摇头。盛席扉就笑着把豆角放他盘子里。
吃着吃着,秋辞忽然说:“我会用筷子以后我爸爸妈妈都没给我夹过菜,我们家各吃各的。”
盛席扉“嗯?”了一声,没太明白。
秋辞笑着微微摇了下头,从锅里夹起一片白菜,问他:“你爱吃白菜是吗?”
盛席扉说:“你是不是不爱吃?把你不爱吃的都给我。”
于是后来秋辞捞到白菜和青椒的话,就都放盛席扉碗里。
两人都已经尽力了,但依旧没吃完。秋辞请服务员准备结账,盛席扉在旁边叮嘱:“打包。”秋辞又忍不住抿着唇笑起来。
盛席扉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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