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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放到后座,然后和秋辞在车前交换位置。
秋辞坐进副驾,坐姿有点儿像被伺候惯的老板,什么都不操心;盛席扉坐在驾驶位,当司机当得挺高兴。
他启动车子,问秋辞:“你吃东北菜吗?这块儿有家东北菜馆,特正,还近。”
“你想吃东北菜?”可秋辞已经订好座位了。应该先问一句,秋辞自我检讨。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儿专断了,他确实不太擅长与人进行工作外的交流。
盛席扉倒也敏锐,问他:“你想吃别的?”
秋辞说倒也不是想吃什么,只是已经订好座位了,“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吃的那家。他家特别不好订位,工作日打电话打得早才有可能抢上。我是觉得他家环境好,之前那次见你也挺喜欢他们家的菜……不过你要是想吃东北菜,我们也可以去你说的那家,我把预订取消就行了。”
盛席扉想了想,说:“那今天先吃我说的那家,离得近,咱们都饿了。以后不着急的时候再去你说的那家。”
秋辞点头说好,打电话取消了预订。
等他挂断电话,盛席扉扭头看他一眼,“秋辞,以后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我真的是特别随意的人。你看我这穿衣打扮就知道,我这人没那么多讲究,就是,你不用……”他的右手从方向盘上离开了一瞬,在半空中胡乱划了个弧,“就是你在我跟前怎么着都行,我肯定不会挑理。”
秋辞忍住了没有看他,轻轻“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盛席扉又扭头看他,“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特别糙?”
秋辞不得不也看向他:万年如一日的寸头,头发乌黑茂密,发际线也没有任何倒退的痕迹,完全不符合人们对程序员的刻板印象;脸洗得很干净,鼻梁又高又挺,像座陡山,鼻翼却不油。秋辞才发现他虽然不白,皮肤却相当好,额头上那颗痘早就下去了。
盛席扉有些担心地又瞟他一眼,不安地笑起来:“怎么了?”他开始在心里检讨自己是不是真的太不注意形象了,头发不应该自己理,夹克也应该换一件,很怕秋辞以为他不换洗外套。
“挺帅的。”秋辞微笑着说。
“啊……”盛席扉梦话似的发出这么一声,完全语塞了,打球晒黑的脸上渐渐泛起红,薄唇难为情地抿紧。
秋辞饶有兴致地观察他,看到他的脸越来越红,觉得很有趣,问他:“为什么你那么容易脸红?不是说角质层薄的人才容易脸红吗?你皮肤又不白……”
他太坏了,知道脸红的人越想要控制脸红,就越会不受控地增加面部毛细血管的血量。
秋辞看到盛席扉都红到耳朵了,朝向他这边的右耳廓整个通红。
盛席扉脸上热得能煎蛋,飞快地觑了秋辞一眼,看到他白白的脸,想起他刚说的肤白和脸红,不由腹诽,照他的理论,他自己才最应该容易脸红才是。
可是想不起来有没有见过秋辞脸红了……
盛席扉看着路面,脑海上半部分自动呈现出秋辞的脸。他开始给那张脸上色,参考白瓷上的牡丹,薄薄的晚霞,还有熟透的蜜桃……舌下分泌出很多唾液,忙吞咽了一下,脑海里的脸消失了。
他又往右看了一眼,看见真实的秋辞在对他笑,舌下分泌出更多唾液,同时感到肚饿难耐,慌张地说:“那个饭馆很近,马上就能吃上饭了,你喜欢白的,一会儿给你点两个煮鸡蛋。”
秋辞被他莫名其妙的笑话逗笑了,而盛席扉意识到自己之所以会那么说,是觉得秋辞的脸蛋看起来像煮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