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侧过头瞥了他一眼,他看向燕苍梧,“来你们这两个成年人,大人,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燕苍梧不知道办公室里另一个人是什么人,但他知道眼前的人是这件事唯一的转机和希望了。
尽管他仍旧不看好这一趟告状的结果,但既然都已经迈出了这一步,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深吸一口气,沉下心来,直视眼前的人,“团长,我要向您控告五连的卜胜武……”
卜银虎起身打断燕苍梧,“你控告什么?控告卜胜武打你?可你身上哪有伤!这不是瞎胡搞吗?”
他话音落下,急匆匆赶来的崔江涛推门进来。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目光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没找见白玲,不由一皱眉,搞不懂这是弄的哪一出。
卜银虎也搞不懂怎么这事情招来团长也就算了,怎么还能连政委都招过来。
他心下发慌,政委盯着他找事可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一次撞上也不知道能不能讨得了好。
团长揽着崔江涛的肩膀,两个人低声交谈了几句。
他们说话的功夫,燕苍梧望了一眼卜银虎,他并没有解释一句,也没有叫苦叫屈,直接抬手解开了身上那件破袄,脱了下来,又一把将身上的背心给拽了下来,露出两条强健的臂膀,以及和胳膊颜色反差巨大的白皙胸口腰腹。
他笔直的站在那里,谁都能看见他胸口缠着的纱布,洁白的纱布中隐隐透出血渍。
卜银虎吃了一惊,他条件反射性的大声说道:“缠着纱布就能装受伤了?谁知道这纱布底下是个什么样子,那血没准也是涂得鸡血鸭血!”
燕苍梧抿了抿唇,低下头,一圈圈的解开了纱布。
几天的时间伤口已经结了痂,丑陋的暗褐色血痂盘踞在男人雪白的胸口,看上去触目惊心。
崔江涛吸了一口气,“这是卜胜武打的?”
燕桑榆见到燕苍梧的伤又哭了起来,这一次多了点真心实意,“就是他打的!他快把我哥都给打死了。”
其实他根本不知燕苍梧这伤是哪来的,燕苍梧脱衣服之前,他都不知道他居然受伤了。
卜银虎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了。
人都站在面前了,身上那么大的口子,这总不能是假的。
他自己的侄子,他难道还不清楚是什么性子?卜胜武平常仗着他大哥和他的名头没少惹事。
虽然他不太清楚其中内情,但直觉来说,这的确是卜胜武能做出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