厍狄氏深吸一口气,正色道:“竟有歹人趁机往马车中吹送迷烟,将公主与驸马双双迷晕车上,厚颜无耻地解了衣裳,爬上马车,欲对公主行不轨之事。若不是近卫救护及时,只怕殿下要出大事!”
这话一出,满殿俱惊。
婉儿暗暗握了拳头,怪不得殿下会改变心意,先对付武三思。胆敢这样设计陷害殿下,给殿下按一个当着驸马与旁人欢好的荡名,这样的人,确实不能再留。
只是,武三思行事滑得像泥鳅一样,他一定不会亲自出面办这些事。
冷静……好好想想……如何帮殿下补上致命一刀?
“歹人现在何处?”武皇的脸色变得难看极了。
武承嗣匆匆地拐了一下身边的武三思,武三思却半点不慌,此事他敢做,便早就想好了对策。
可惜了,事情似乎并没有成功。
武三思的视线落在了武攸暨脸上,这个莽夫带剑闯殿,正好,这次没能收拾了公主,他便先收拾这个莽夫。
若能让姑姑给武攸暨治个罪,最好是废了他的驸马之位,太平腹中的孩子可就不一定姓武了。皇孙不姓武,太平便当不得大周的储君,自然也就不会是东宫路上的绊脚石了。
厍狄氏继续道:“一共九人,七名小倌,两名管事。”
“七名小倌……”武皇的手覆上龙椅上的龙首,捏得咯咯作响,“都带上来!”
厍狄氏垂首,“回陛下,七名小倌中只有一人活下,两名管事在昨夜审问时自戮身亡。”
杀人灭口。
武皇的余光掠过武承嗣与武三思,她知道这两人素来与太平不睦,她以为先前收拾过武三思,这人会有所收敛,却没想到竟会生出这样的歹心。
太平是她的心头肉,寒症须静养三年不近房事,即便喝醉了,也不会做出一夜当着驸马连幸七名小倌的荡事。
这哪是寻欢作乐,分明是要命之举!即便太平侥幸活下,也声名俱毁,好狠的诛心之刀!
武三思听见了厍狄氏的回报,心中暗喜,就算还有一名小倌又如何?小倌们一直是那两个管事联系的,与他何干?
“这可就奇了?此事与我何干?”武三思这个时候跳了出来,不解地望着武攸暨,“你我可是兄弟,有话本可好好说的,你如此带剑闯殿,可知罪同谋逆?”他故意把话茬接到武攸暨身上,痛心疾首地唤了一声,“攸暨啊,唉。”
武攸暨怒道:“你少给我装模作样!”说着,他看向武皇,“启禀母皇,那两名自杀的管事,就是武三思府上的人!”
“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武三思冷嗤一声,“前些日子,有人仗着我的名头在外干些伤天害理的勾当,我得知后,便立即赶出了府去,也许……就是这两人怀恨在心,故意设局,陷害公主,把过错都引到我身上来,以做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