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滴水不漏。
太平冷声道:“可真是巧了。”
“殿下若是不信,大可去我府中查问!”武三思摆出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武攸暨急道:“今年元日初一,我清楚地听见你曾与武承嗣密谋陷害公主!当日……我还警告过你们二人,莫要……”
武承嗣骤然打断了武攸暨,“驸马这话可就无中生有了!我何时与三思密谋陷害公主了?你可有人证与物证?再说,九月之前的事,你现在拿出来说,照常理而言,你身为驸马,得知殿下有危险,不是应该第一时间禀告陛下么?”
武皇心知肚明,武攸暨那时没说,只是不想同室操戈,现在竟成了这两人反击武攸暨的最好说辞。
“你!”武攸暨确实说不过这两人,这下横了心,愤声道:“我所言句句属实!日月可鉴!”说完,他看向了武皇,“臣今日自戮殿上,只求母皇为臣与殿下,主持公道!”
“住手!”
大殿之上,猝然响起了婉儿的声音。
“此处是万象神宫,是大周的朝堂,驸马一再不守规制,大闹朝堂,该当何罪?!”婉儿厉喝之后,转向武皇,“陛下,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臣请陛下按律责罚驸马。”彼时,婉儿背对着百官们,只有武皇一人看见了她递来的眼色,以及她的无声唇语,“板子。”
无凭无证,便不能治武三思的罪。
即便真的有凭有证,此事也不能大张旗鼓地治办。
武皇才登基数日,朝局未稳,倘若这个时候坐实了武氏同室操戈,陷害公主的丑闻,天下人只会笑话女子当政果然乌烟瘴气。
可此事若是不办,太平只怕还会遇上第二次这样的祸事。甚至,天下人依样画葫芦,想要毁掉一个女政治家,最好的手段莫过于此。
今日是太平,明日便可能是她武曌。
此时最难的莫过于武皇,婉儿在这个时候出来打断这场闹剧,正好切中了武皇的心思。
“婉儿言之有理,来人!把驸马押入天牢,听候处置!”武皇先把朝堂之威立起,肃然看向武三思,“虽说是你逐出去的管事,可出了这样的事,你也不算一点干系都没有!”
武三思欣然跪地,“臣请陛下降罪。”反正他料定姑姑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实此事,最多就是罚俸半年,以做惩戒。
“拖出去,重打二十板子,以儆效尤!”
“啊!”
武三思没想到姑姑竟会罚这般重。
“怎的?”武皇肃声问道。
“臣……领旨……”武三思只得咬牙接旨。他必须承认,太平果然是姑姑的心头宝。
“太平,你来执刑。”武皇的旨意还没有说完,她眸光沉郁,看向太平,“二十板子,一板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