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礼:“你转移话题的技术很差劲。”
“呃……”头发吹得差不多了,应云生关了吹风机。
纪礼站起来:“我去给你收拾房间。”
应云生:“我睡这里?”
“不然你还想这个点回学校?”
墙上的钟表已经走过十二点,早便过了宿舍的门禁时间。
纪礼笑着合上书:“而且, 我看你来的时候连试题卷都带上了,还以为你挺期待住我这的。”
应云生:“我是打算路上有空看看。”
纪礼:“不是想带过来睡觉之前看看?”
应云生被戳破心思, 脸上发热,垂眸把吹风机的电线一圈一圈缠在握的手柄上:“也是想过来再看。”
纪礼把吹风机接过去:“应同学, 你也太好学了。”
应云生发现纪礼每次逗他的时候就喜欢叫他「应同学」, 嗓音混着点懒洋洋的调笑, 能叫听的人有瞬间的脊骨发麻。
原本一个明明算得上生疏的称呼经了对方的口,似乎都成了某种暧昧的秘密。
说实话,这幅模样和他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温柔得体很不一样。
可偏偏只有这个时候,应云生才能感觉到对方是真实的。
纪礼找了干净的床单和棉被,正想搬去客房,结果刚刚伸手东西就被对方接过去了。
应云生抱着厚厚的被子,视线被遮挡,便探出个脑袋看他:“哪个房间?”
“靠客厅那间。”
纪礼开了灯,把床上原本的被单扯下来。
应云生铺好新的床单,套好被子,从书包里掏出试卷。
纪礼眨了下眼:“你还真打算写?”
应云生拧开笔帽:“我之前做的那张卷子还有一半没做完。”
纪礼也没劝「时间太晚了明天再做」之类的话,只是道:“旁边的书房有桌椅,去那里写吧。”
应云生很喜欢纪礼的一点就是虽然他对自己要求很严,但从来不用自己的标准来要求别人,就像以前在听风巷纪礼虽然知道了他家里那堆破事,却从来不会骂他父母生而不养,也不会教训他不会反抗活该如此,对方只会在他受伤时帮他包个扎,在他觉得苦的时候给他一块巧克力。
纪礼作息一直很规律,现在已经远超出了他正常的休息时间,上床后没多久便睡着了。
应云生在写最后的大题时听到房间外洗衣机「滴滴滴」的声音。
纪礼还在睡,没听到。
应云生把题目写完,笔和卷子都收好,出去把洗完的衣服晾起来,方才关了灯。
经过纪礼的房间时,应云生停下来,怕开门会把人吵醒,只将额头贴在门扉上,像是要透过眼前的木门去探知内里的轻浅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