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礼说:“送早饭只是顺手,我宿舍里另外两个人天天叫我帮忙带;借课外书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班上只要有人问我基本都不会拒绝;监督学习的话,我同桌这两天甚至在做我出的押题卷;至于剥虾调鱼刺煮宵夜,林成双要是开口我一样会做。”
“呃……”应云生一时居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为了让他宽心还是单纯的恶趣味故意逗他。
什么叫如果林成双开口他也会帮忙剥虾挑刺煮宵夜?!
纪礼看着他震惊又炸毛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没忍住笑了出来:“当然如果是他,不会是无偿。”
应云生:“……”
所以果然是恶趣味吧。
纪礼笑着道:“不过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是想告诉你,没道理我能给别人的,就不能给你,没理由你在我这里的待遇就必须低人一等。”
应云生愣了半晌:“可是……我们……”
“况且,你怎么就什么都没给我做了?”纪礼也一样样给他数出来,“我不喜欢排队,每次吃饭不是你给我打的饭?布置考场不允许课桌里留东西,每次我桌子上那几十斤的书不是你帮我搬到宿舍的?学校会议厅里的话筒我就提过一句声音太吵,后来我们被叫去开会不是你故意把话筒线都拔了害校长只能戴着小蜜蜂在台上讲了整整两个小时?”
应云生懵了,一句话未经大脑就直接问了出来:“你怎么知道?”
纪礼似笑非笑:“本来是怀疑,现在确定了。”
“呃……”
“应同学,胆子挺肥啊,连学校的话筒线都敢拔,下回我要是嫌广播吵,你是不是还打算找一堆C4把学校的广播站给炸了?”
应云生在思路被他带跑之前赶紧打断了:“你别转移话题!”
“好吧。”纪礼笑了笑,“你非要纠结这件事的话,先不论我煮碗面和你冒着被发现处罚的风险跑去拔话筒线到底孰轻孰重,况且你对我好就不许我对你好是什么道理?只许你官洲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
“这不一样,”应云生再一次在思路被带跑之前打断,“那些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为什么这些是你应该做的?”纪礼问,“因为你和我表白了?”
“呃……”
“因为你喜欢我,我就要在你面前任性,发脾气,无理取闹,宣泄所有的负面情绪,把你当个奴隶一样呼来喝去,以此来考验你对我是不是真心?我再从你和其他追求者里挑出最没脾气最听我话带出去最有面的那一个当我的长期挂件?”
纪礼好笑:“你当我是皇帝选妃,还是暴发户挑仆从?”
“呃……”
“可在我看来,喜欢是很珍贵的东西,就算不是你而是别人,对我掏出的真心也从来都不是我能随意挥霍的资本。”
应云生半晌说不出话。
“你觉得什么都给不了我,所以我对你做的这些都不值得;可你给我的东西,你不是也从来没在意过?”
纪礼:“别人都只记自己受的苦,到了你这怎么就记吃不记打?”
应云生「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下文来,懊恼地咬了下唇。
他到底是抽了什么风才跑去和纪礼讲道理,压根不是一个段位的。
“不过你要实在想帮我做什么……”
应云生立马抬头:“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