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师尊这波拿的是虐文剧本,他也不能心软,让彼此荒谬地继续沉沦。
既然他都渣了,就趁现在渣个明白!
将夜闭了闭眼,神色很是痛苦。
师尊,过去的都过去了,我知道那时候你是因为我中了热毒,为了给我解毒才愿意让我那样对你。
他狠狠咬着下唇,极难地将扎心的话一句句戮出:从今往后,我不会再那样对你了,我会守护你,保护你,敬你,爱你,是徒弟对师尊的爱,是敬爱的爱,不再有别的。
师尊:
少年低垂着脑袋,那撮软发被暖阳胧上一层光晕,微微晃动着,碎发挡住少年的眼,却遮不住他泛红的双颊。
云谏从震愕中微微回神。
他惊讶自己剖析了少年的古怪心思和满脑子的误会,却并不像初次窥探秘密时那样厌恶反感,反倒因为少年的赧然而感到有趣。
桃眸认真地望着少年,而后忽地轻笑。
知他误会,却并不想解释太多。
云谏抬手将少年脑袋上被风吹凌乱了的软发拨了拨,雪衣擦过少年的肩,往前走。
走开了一段路,又回过头:你还要在那里站多久?
将夜蓦然抬首,便见翠绿的竹林被暖阳投出幢幢剪影,轻晃在师尊的白衣上,轻袍若雪,拂袖如云。
或许是逆光呛花了将夜的眼,不然他为何觉得师尊在对他笑?
这场坦诚的对白发生地很突然,很意外,两人回到水榭后谁都没提及此事。
腓腓的伤确实只是皮外伤,至少比起钟离泽身上的,那简直都不算伤,只是小猫儿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
将夜因今日对师尊的坦白而感到窘迫,早早就抱着腓腓离开水榭。
就连步凌尘都看出来将夜对云谏微妙的闪躲,他八卦的心思不歇,是不可能离开的。
云谏道:我问你一件事,关于生死契,是不是真的无法解除?
你何必明知故问呢?你比我更清楚。
步凌尘笑笑道:你不是打算趁着契约结得不深,直接杀了他吗?我当时觉得你冲动,但细细想来,这方法虽然粗暴,但确实是最优的选择。
步凌尘:这种契约虽然也有其他偏方可解,但都不靠谱,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杀了他,你最多被反噬受伤,睡个百年也就恢复了,反正你就块石头做的,又不怕疼。要是等契约加深了,你到时候想解都来不及了。
云谏:
见云谏不答,步凌尘忽然有了另一种古怪的猜测,蓦地瞪大眼睛。
你不会是舍不得了吧?
云谏不做正面回答,只道:我虽挂了一个师尊的名分,却并未尽到师尊的责任,大概养个徒儿玩玩,打发打发时间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