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离善朴直奔于木槿家门口,顾不得礼仪,脚踢的房门当当作响。
“于大夫救命!快开门!于大夫!”
门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于木槿拉开门,见离善朴一身是血,惊的脸色骤变。
“怎么伤成这样?快抱进来!”
房内点满了蜡烛,亮如白昼,空气中弥散着刺鼻的血腥味。
于木槿眉头紧锁,时不时抬起手肘,用衣袖抹去额上的汗。
徒儿一盆一盆地往门外倒着血水,离善朴面色惨白如纸,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光洁的上半身裸露着,胸口偏左、锁骨下方一寸处,有个鹅蛋大小伤口,血肉模糊,还在不断地渗血。
按压、针刺、足足折腾了大半个时辰,血才终于止住。
深夜,一碗碗的汤药不断送入房内,泓澄心慌意乱地守在门外。
直到天色微明才见于木槿出来,衣领处被汗水浸透,木然的眼神显得疲惫不堪。
“于大夫,公子他怎么样了?”泓澄声音微微发颤。
于木槿叹道:“等这小子醒了,我一定多跟他要些诊费!”
泓澄紧绷的身子骤然发软,扶着桌边坐下,抹去眼角的泪水,长长地舒了口气。
于木槿推掉了所有的病人,简单用过早膳,来不及歇息,为泓澄检查过伤口,不算很严重,把他交给徒儿医治,自己回到房中守在离善朴身边。
直到次日深夜,离善朴才苏醒过来。
他缓缓睁眼,无力地四下望了望,见于木槿背对着他,站在桌边摆弄着一大堆药瓶,欣慰地笑笑。
是于兄救了我,我还活着,真好。
“于兄”,离善朴无力地轻唤。
于木槿转身走到床边坐下,神情放松了不少,用衣袖拂去他额头和脖颈上的汗水。
“怎么样,伤口疼的厉害吗?”
离善朴含笑摇头。
“疼的受不了就直说,哭两声也没关系,我又不是那位姑娘,不必在我面前硬扛着。”
离善朴弯着嘴角,心里庆幸中箭的不是唐棣,若是她,即便能侥幸活着,又如何能忍受这种锥心般的剧痛。
“于兄,我睡了多久了?”
“不算久,两天两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