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茵却一点也不担心,反与红颜咬耳朵说:“这人年纪上去了,越发啰嗦了,将来不定多聒噪,怕是皇上见了她也要躲开。”
舒妃要上来撕她的嘴,姐妹俩闹作一团,外头小七和恪儿听见动静跑进来,以为两位姨娘打架了,急得上来劝,红颜在边上哭笑不得,叹道:“外头人以为皇妃福晋都是端庄稳重的人,哪里知道私下里头,都是做祖母婆婆的人了,还这样疯疯癫癫。”
舒妃搂着恪儿,谁知恪儿奶声奶气地说:“皇阿玛和额娘也这样闹,额娘又哭又笑的,我以为皇阿玛欺负额娘,乳母说皇阿玛在给额娘挠痒痒呢。”
红颜的脸霎时绯红,差点被嘴里一瓣橘子噎着,舒妃笑得直说流眼泪了,小七有些懂事了,拉过妹妹责备:“你胡说什么呐?”
如茵忍着笑道:“早就和姐姐说,这里地方小转不开身,要是佛儿还没嫁出去,打算让她们仨姐妹窝在一张床上睡么?就算和姐妹们分不开,一起换个更大的住处不是更好?”
红颜没想到竟然会被女儿撞见她和弘历嬉闹的场景,孩子多了她本该谨慎小心一些,可有时候被皇帝闹得意乱情迷,好些事就疏忽了,此刻并没有玩笑的心思,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如茵在她耳畔说:“没什么的,乳母们都懂,他们会好好引导。我们家几个小子也……”她粉面羞红,不好意思地说,“这样的事怕是家家户户都有,孩子们也总要长大的。”
总算此刻另有一件事传来,好不再提起这些事,说是此刻皇帝与皇后往凝春堂去了,为了南巡的事要说服太后同往,太后已在七十高龄,能不能有精力陪着皇帝南巡不好说,但帝后的心意,似乎是想趁此机会再次侍奉太后游历山水,想来是怕将来有心无力。
夜里如茵离去,愉妃几人聚在一处,说起太后跟着出门尚无结果,舒妃道:“老太太不去,咱们才自在些,不是我没孝心,年纪到底不小了,车马劳顿又要坐船,她可吃得消?”
愉妃道:“可太后健朗着呢,前几日看她在福海边上散步,地上还有薄冰,可老人家走得又稳又利索,皇上必然也是知道她身体还好,才会想请太后同往,毕竟全天下人都知道,咱们万岁爷孝顺。”
舒妃叹气:“那天提起来时,我是真高兴,结果你看,要是老太太去,我可就不去了,这和宫里待着有什么两样。”
愉妃和庆妃都不言语,看向红颜,她笑道:“我还没去过江南呢,这次很想去,其实太后那儿根本不需要我们操心,老太太才不愿我们在眼前杵着让她膈应呢,愉妃姐姐或许要辛苦些。”
愉妃苦笑:“我前几日还在比较四福晋和我家青雀的不同,一面自以为是地做着婆婆,一面又不能做个孝顺儿媳妇,太后虽有不足之处,遇上我们这些有气性的儿媳妇,也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