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我们再商量,眼下听我的话,回去劝服四阿哥放下这个心思,近来皇上有许多烦心的事,再添你们这一件,自己的儿子可就没那么多顾忌,就不怕他懂了怒要教训四阿哥?”红颜神情温柔可亲,她是真心想让两个孩子轻松些,可青雀和四福晋却都觉得这温柔的眼神背后,是令贵妃深不可测的魄力。
原以为这件事今日能有个结果,不想青雀和四福晋一起来了,照旧无功而返,离开天地一家春时,听说皇帝半程中就来了这会儿歇在舒妃娘娘屋子里,四福晋后怕地说:“皇上该不会听见我们说什么吧?”
青雀摇头,四福晋又问:“令贵妃会不会这边回绝了我们,转身却什么都告诉皇上?”
“那我觉得贵妃娘娘不至于如此,何况皇上若动怒,那就肯定是她说的,她还打算抵赖?何必多此一举呢。”青雀不怀疑令贵妃的人品,但也忧愁,“我们自以为聪明,娘娘跟前却一句话也说不上。”
舒妃屋子里,听闻儿媳妇走了,她便来催皇帝,让她去红颜那边。弘历正躺得舒坦,不愿懂,懒懒应着:“就小半个时辰,一会儿正另有应酬,你就这么不耐烦。”
舒妃在炕沿上坐着,不得不扯了一床毯子给皇帝盖在身上,毫不顾忌地说笑:“臣妾还盼着今日过节,家里来人热闹些,皇上在这里,他们就只能在外头受冻等着,非要等您回韶景轩去,才能来。”
弘历不理会她,她知道舒妃的脾气,这么多年来早就没了争宠的心,对待自己很是随便,倒也是这份随便,让皇帝会觉得自在,知道舒妃对自己没有期待,也就无所谓付出了。此刻半眯着眼睛道:“你平日里要见他们,朕几时不应你,非要挤在今天。”停了停,却忽然问,“永瑆这阵子,好些了吗?”
之前那段日子,永瑆闹着想娘,还要为亲娘讨个公道,这事儿虽叫四阿哥压下去了,可宫里人都知道,皇帝隐约觉得这和红颜多少有些关系,现下一切太平,永瑆也好好的了,他就更不愿计较了。
“他一向好好的,皇上怎么问起这个来?”舒妃道,“是他做错什么了,臣妾疏忽了吗?”
弘历轻轻摆手:“你教得很好,福康安和永瑆都好。福康安长大了,小七恪儿都是女孩子,不宜在一处,过了年把孩子送回富察府去吧。”
舒妃道:“不是说十岁才送走?”
弘历笑:“虚龄也有十岁了,你不是总说带两个孩子辛苦?该清闲清闲,正月里朕带你们出门,我们去江南走一遭。”
“去江南,那敢情好。”舒妃乐道,“臣妾怎么没听红颜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