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新衣裳做成了,皇后召如茵进宫来取,如茵进宫时皇后还在宁寿宫与太后说话,领路的人直接把富察福晋送到东六宫,因舒嫔的禁足结束了,他们殷勤地问富察福晋是否去见舒嫔娘娘,论亲情照规矩,如茵也该去见见堂姐,但她这几天心情不大好,实在不愿去应付不好听的话,还不如在红颜身边舒舒坦坦,便宁愿将来被堂姐念叨,还是径直去了延禧宫。
红颜已经穿戴好,等着皇后从宁寿宫出来,就一并去长春宫说话,见如茵来了也不奇怪,今日天气极好,在庭院里摆了茶几晒太阳,可暖融融的阳光照在脸上,越发显得两人的气色不同,樱桃来上茶,都很有眼色地说:“福晋的气色可不大好呢,是不是身子不好?”
如茵笑着否认,低头摆弄茶具,与平日的活泼爽朗很不一样。
红颜笑着哄她:“要是不高兴,就对我说说,我们认识这么久,除了富察大人刚去山西那会儿你有些舍不得,我可从没见过你这样。难道真的是身体不好?难道是有了?”
如茵一愣,苦笑道:“姐姐说傻话,傅恒中秋来的,我当时没有,现在怎么会有?”
红颜忙抱歉:“是我忘了,咱们是一道看的太医,都没有呢。”可她仔细看如茵的脸色,眼睛里满是心事。
她自认与如茵已经没有不能说的话,连闺房私密的事都会商量一两句,从前还在瀛台时甚至一起泡过汤池,照旁人看来,像嫡亲的姐妹一般。那如茵今天这样子,一定是出了了不得的事。
“姐姐,皇上去别处的时候,你心里很难过吧,只是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和皇后娘娘一样是不是?”闷了好久,如茵突然道。
红颜道:“宫里本就是这样,太妃娘娘曾经就对我说,要么守着眼前的幸福好好过,要么就挣扎得遍体鳞伤,甚至鱼死网破。我自然选择前者,我想娘娘她现在,也是选了前者。”
她心里沉了沉,实在忍不住问:“如茵,你怎么突然这么问,难道富察大人在山西,真的有小娘子了?”
如茵摇头,但愁眉不展,忧愁地问:“他们家兄弟都是妻妾成群的,他将来必然也不能免俗,我不知道有一天他纳妾,我该怎么面对。”
红颜奇怪:“好好的,你怎么想那么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