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迁,事情一件件冒出来,越来越复杂,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父亲把老太太算计进来,图什么?”
“我不知道。”
卧房里静了一瞬,旋即两口子笑出了声。
展怀迁感慨:“若不是你在身边,这一重重事情下,我必定要愁死了,哪里还笑得出来。”
七姜窝在他怀里说:“不论如何,笑总比哭好。”
然而,夫妻俩刚要闭上眼睛,窗下就传来探子的暗号,七姜还什么都没听见,展怀迁已翻身起来了。
“怎么了?”她心里很不踏实,不自觉地下了地。
“我爹出门去了。”展怀迁转回身道,“姜儿,我要去护着些,你先睡。”
“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那就等我回来。”
七姜心里发紧,但不再多说什么,立刻从柜子里取出夜行衣,帮着展怀迁一同换上。
这一边,本不该出门,要在府中闭门思过的展敬忠,趁着夜色悄然来到了司空府,门内早有接应的人,一路将他带到了何翊翎的院子。
才进院门,就听见妻子的咳嗽声,这么晚了,她果然一犯旧疾就睡不着。
“夫人,您还醒着吗,大老爷来了。”
“进来吧,咳咳……”
展敬忠闻声,立刻进门来,而何翊翎一口气没跟上,咳得面红耳赤,胸口要撕裂般疼痛。
“这次怎么这么急,一口药都没吃吗?”
“大人若是来关心我,还请早些回去吧,别被人捉了把柄再连累孩子。”何翊翎缓过气,吃力地说道,“若有事商量,还请长话短说。”
“贵妃的事,我来确认是否与你相干。”
“不是我说出去的,我试探了大嫂,她模棱两可,我也不敢确定,怎么,皇上什么意思?”
展敬忠道:“眼下还不好说,皇上此前为了贵妃提醒世恒与瑜初郡主的婚事,就给过警告,帝妃之间必然有了嫌隙。”
他一面说着,从边上端了茶水递给妻子,劝道:“喝两口茶,润一润。”
何翊翎接过手,但问:“你们把晋王耍得团团转,连你家老太太都算计上,图什么?”
展敬忠道:“一来争取时间毁灭从全国各地通往京城的暗道,二来是自下而上清理门户,能扳倒我的唯有‘不孝’之罪,我暂时从朝堂上退下来,成了局外人,才能看清那些人的嘴脸。今日一整天,派出四十三名密探,送回来上千个消息,我一出事,果然就有人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