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怀迁躬身道:“臣失仪,请皇上恕罪。”
皇帝说:“你们商量一番,如何行事不必来回朕,但十日内,朕要知道瑞王府的动向。”
三人互相看了眼,唯有领命称是,之后又说了些别的事,紧跟着有大臣求见,他们便退出来了。
大殿外不远处的宫道上,陈茵正侍立等候,见三人的身影,她想走过来,却被随行的嬷嬷拦住了。
见太子望向陈茵,展怀迁给哥哥递了眼色,二人便要行礼告退。
太子这才回眸,说道:“瑜初的事,不必太勉强,我这里一样能查。上回你单枪匹马夜探晋王府查青环的来历,太冒险,他们眼下时时刻刻都等着抓你们的把柄,不要给他们机会。”
展怀迁领命,同时他很想让姜儿来看看,正经事中的太子,是何等的果断冷静,陈茵昔日的倾慕,并非小儿女的痴傻,他的英伟胆魄,陈茵是见过的。
如此,两边分开,太子径直走过来,阻拦陈茵的嬷嬷这才散开,见殿下与姑娘彼此对望,仿佛深情款款般,他们都偷着乐,算计着赶紧回祥英殿向贵妃娘娘禀告。
然而眼下,这俩人还不至于深情款款,不过是在乎赐婚的事,陈茵那眼神里是不安和紧张,怎么到了旁人眼里,就深情起来了。
“说来话长,但结果是好的,接下来,你我最好少些关注才是。”太子说,“他们另有任务在身,我们不要坏了他们的事。”
“多谢……殿下。”陈茵不自禁地笑起来,意识到的时候,才慌忙收敛了。
项景渊却捕捉到了这一抹笑容,彼此之间,实在久违了。
“回去吧,我还有朝务要处置。”太子说罢,转身回大殿去,但没忍住,又回眸看了眼。
陈茵正行礼,不经意抬起头,他们四目相对,周遭的一切,仿佛跟着停滞了一瞬,两人几乎同时收回目光,匆匆忙忙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去。
走着走着,陈茵不禁伸手抵在胸口,她的心跳得好快,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宫外,太师府文仪轩内,玉颜正教七姜如何看账目,讲述过去十年里,家中的账是何等阴阳,告诉她将来该如何规避并杜绝此事。
“一些大户人家,会请账房总管,与我们家不同,他们账房里的一切便是总管说了算,主家东家平日里不得干预,若非作奸犯科之事,期满之内,皆由总管掌管家中钱财。”玉颜解释道,“这有利有弊,利在主家省心,弊在有了什么事,不好掌控,若非一开始就相中值得信赖托付的,早晚是要出大问题的。”
七姜说:“这钱还不得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将来我要自己管,将家中的营生精简一些,我瞧着如今太乱了。”
七姜叹息道:“展家家业迅速扩张那些年,遇上大伯母离家,我娘能有什么本事,不过是和老太太削尖脑袋往自己兜里揣钱,虽说大宗的产业都在大伯母手里,偏是这些零零碎碎的十分麻烦,都是我娘和老太太捣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