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是不是被下药的?”七姜说,“为什么都回避呢,怀逸的名声是要紧的,那母亲连个交代都不能有吗。都拖了十年,索性就别解决了,还强求什么呢?”
展怀迁道:“当年我自己还是个孩子,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莫说父亲不提,娘也不提不是吗,你觉着娘想要个交代吗?那最好的交代是什么,难道不是让萧姨娘离开,让怀逸也离开。”
七姜说:“可母亲离家的时候,怀逸已经出生了,娘是忍耐过一阵子的是不是,那后来又是什么,把娘逼走的,肯定不是怀逸,这里头一定还有事。”
第204章 那是个孽障
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才激得母亲离开展家,小两口靠猜是猜不出来,且不论发生了什么,如今是否还能有破镜重圆的那天,谁说了都不算,唯有母亲一人可以决定。
展怀迁道:“曾听大舅母说过,我娘的气性,根本不会把萧姨娘放在眼里,也不会觉得怀逸是她的眼中刺,她根本就‘看不见’他们的存在,姜儿,你能明白这话吗?”
七姜当然明白:“所以我才会对怀逸说,放开什么嫡母庶子的包袱,彼此互不惦记,反正你永远是他的哥哥,这就够了。”
展怀迁很感激,说道:“我心里并不容萧氏,她若能走,我也不会心软,只是怀逸可怜,他是无辜的,被夹在中间。”
七姜说:“我那日听张嬷嬷提起,在别人家,庶出儿女不能称呼生母为母亲,只能喊姨娘,姨娘在自己的孩子面前,还要低一等是不是?”
展怀迁颔首:“各府规矩或有不同,但大多如此,怀逸去的学堂,也只有他一人是庶出。虽说碍着太子是贵妃所出,如今不敢有人明着分嫡庶,可总有偏心的,更何况各家正房夫人,又岂是吃素的,自然是把一切好的,都给自己的孩子。”
七姜嫌恶道:“为什么只可以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不能有好几个丈夫。”
展怀迁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唯有道:“反正你我只有彼此,管别人做什么。”
七姜说:“男人左拥右抱、喜新厌旧,女人一个又一个,新鲜完了丢一旁,这些女人不去和男人争辩,却自己先打起来杀起来,我真是要气死了。”
展怀迁哭笑不得:“你别和自己生气,与我们并不相干。”
七姜直摇头:“这会子又不相干了,萧姨娘和怀逸呢,你呀……我知道,你骨子里并不像插手父亲母亲的事,但又盼着他们能和好,最好哪天突然就和好了,你就高兴了。”
展怀迁说:“真有那一天,我为什么不高兴?”
七姜愣了一下,那倒也是,真有一天公公婆婆突然就好了,不是再好不过了吗?
展怀迁搀扶她躺下,说道:“好了,先养伤,一会儿又疼了。”
大院里,展敬忠归来后,已经将干花的事都忘了,进门洗漱更衣,用了些晚饭,再后来怀逸从文仪轩回来,和他讲了几句功课,便让儿子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