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一开始,我怎么清醒的吗?”
“嗯?”
“就是那药。”
七姜睁开眼:“你不想说,我不会问的,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展怀迁说:“是她身上的香气,我闻到了,虽然当时不知道她是谁,但我知道眼前的女人,一定不是你。”
七姜皱着眉头:“什么呀,怪恶心的……”
展怀迁说:“咱们第一次在这屋里过夜,我睡在美人榻上,隔天早晨把被子扔进床里,结果一靠近床铺,闻到的全是你上的香气,从那以后,我就记住了。”
七姜犯困得厉害,听得懵懵懂懂:“记住什么了?”
展怀迁说:“你身上的香气。”
七姜笑起来:“你是狗啊。”
展怀迁苦于双手不能乱动,不然真想捉了这小丫头,好好教训教训,从来也不正经说话,他正告白自己的心意,全让她搅和了。
“你生气了?”
“有一些。”
“那……我醒了给你赔不是,我真是困死了。”
七姜说着,伸手出被窝,轻轻握了展怀迁的手,面上憨憨的一笑,很快又闭上了眼,她实在困极了。
转眼,日上三竿,司空府内与往日一般热闹太平,何夫人却匆匆往老太太屋里来,进门见小姑子正悠哉悠哉喝茶,忍不住说:“我的大姑奶奶,家里那么大的事,也不回去看看,自己儿子在那儿躺着呢。”
大夫人放下茶盅,很是淡定:“要有什么事,早送消息来了,没消息不就是最好的消息。”
何夫人气道:“我们怀迁难道是捡来的吗,那是你身上的肉,别喝茶了,快回去看看,孩子们不定吓成什么样了,姜儿才多大?”
老太太问儿媳妇:“现在怎么样了?”
何夫人应道:“您这外孙媳妇,是真厉害,才刚打听到,她把展家老太太和那个上官清,全送走了,昨天傍晚就送走了。”
大夫人继续沏茶,面上微微含笑,她知道,姜儿一定能摆平这件事。
老太太惊讶地问儿媳妇:“展敬忠能答应吗,这可不是小事,堂堂太师宰辅,弃养生母,不孝不悌的大罪,连皇上都袒护不得,还不得被参个七八本。”
“对外是说静养,展敬忠又不傻,您就别操心了。”何夫人一面说着,过来拿开茶具,板着脸道,“我这个嫂嫂说话,是真不管用吗,听话,回去瞧瞧,我陪你一起去,赶紧换衣裳。”
大夫人不乐意,就被嫂嫂拉着往外走,之后半推半就换了衣裳,出门时,何世恒赶来,要一同去探望怀迁。
“臭小子,你是担心怀迁吗?”做姑姑的,起了逗孩子的坏心思。
“是,我担心姜儿。”何世恒一脸的委屈,又不敢怼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