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看向他们,急道:“姑侄俩说什么呢,赶紧走吧。”
大夫人朝侄儿使了眼色,便挽上嫂嫂,玩笑着说:“都当祖母了,怎么还这么急性子。”
何夫人嗔道:“我可不比你大几岁,别把我说老了……”
待司空府的车马到了太师府门前,玉颜亲自迎出来,如今她当家主事,来了贵客且是长辈,绝不可怠慢。
“真送走了,哎。”何夫人带着玉颜,一路往观澜阁去,说道,“家里没个长辈坐镇,你们年轻孩子不容易,往后若有什么麻烦,只管来司空府,一家人不必客气。”
展怀迁和姑姑走在她们身后,大夫人眼看侄儿都要在玉颜身上盯出个洞,挥了挥手说:“太不稳重了,叫玉颜看不起你。”
“姑姑,她好多了。”何世恒却高兴地说,“身子养好了,您看气色那么好,光彩照人的。”
大夫人说:“所以啊,你要明白,玉颜不是离了你就不能活的,而你又能给玉颜什么?”
何世恒猛点头:“姑姑,我会有分寸。”
到了观澜阁,张嬷嬷已经迎在门下,何夫人问:“两个孩子呢,迁儿退烧了吗?”
嬷嬷一一作答,只是提起孩子,不得不道:“少夫人守了公子一夜,天亮才合眼,这会子睡得正香,奴婢进去送过一回药,公子不让惊动。”
何夫人说:“是不必惊动,只要他们好好的,过几日再见不迟,我是太担心了,才急着过来看一眼。”
玉颜稳重谦和地说:“大舅母,您都来了,请移步花厅喝杯茶,也让我招待您一回。”
何夫人笑道:“也好,不然来去匆匆的,外人还当什么事,你母亲呢,请来一起喝杯茶才是。”
玉颜察觉到何世恒一直看着她,忽然想,不如就让大家见识见识,什么是云泥之别,何世恒一定能死心了。
可她刚要开口,被大夫人打断,毫不客气地说:“不必了,我不想见展家其他人,玉颜,我和大舅母喝杯茶,姜儿若还不醒,我们吃了茶就走。”
玉颜无奈,只能应下,待要领路往花厅去,却见远处过来一行人,只听张嬷嬷没好气地念了声:“她来做什么?”
匆匆赶来的,是萧姨娘,几乎小跑着赶来,跪地行礼道:“妾身给夫人请安,给舅夫人请安。”
何夫人避开目光,轻轻一叹,天知道是这萧氏太卑微,还是心机深重,从来不被待见,还上赶着来扎眼。
大夫人果然看都没看一眼,对玉颜说:“走吧,你大舅母爱喝白茶,府里用的什么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