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一下衙就往回跑,我想见他一面都难。”
沈融谦知道沈融谕差点和崔肆意议亲的事情,但也知不过是家里长辈的意思,故说话也没有那么多顾忌。
沈融谕的目光轻晃了一下,笑道:“那我也不知道了。”
傍晚,看戏的人散去,定远侯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长子的婚事落定了,现下也该轮到幼子了。
郑氏拿着选定的三家姑娘的画像和资料,兴冲冲地为沈融谦讲解。
“这是诚意伯的嫡次女,模样水灵,性情也好,听说弹得一手好琴,诗文也不错。这是太常寺卿的嫡长女,模样虽不算太出挑,不过性子是出了名的和顺,早两年太常寺卿的夫人身子不适,听说都是她在身边侍疾,正所谓娶妻娶贤,我瞧着也很好……”
见沈融谦心不在焉,郑氏又忙道:“对了,差点忘了,还有翰林院梅学士的嫡幼女,书香门第,家风清正,梅小姐不仅模样性情好,还下得一手好棋,虽说不一定能赶得上你,但在京城贵女圈里,已是难得,他日若娶进了门,你们定有说不完的话!”
沈融谦眼眸微垂:“母亲,我暂时还不想成亲。”
他现在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自己的心意,但是他确定他并不想过沈融谕和虞氏那样的日子,所以还是不要害人害己了。
郑氏沉默良久,还是笑道:“那就暂且缓缓,若是你哪日回心转意了或是有了中意的人,记得和母亲说。”
沈融谦没想到郑氏这般好说话,抬眼道:“多谢母亲。”
郑氏温和一笑。
她本就觉得亏欠小儿子,明明小儿子的品性才学样样比长子强,却因晚出生两年,无缘世子之位,又因怕哥哥心生忌惮,坏了兄弟情谊,故意表现得玩世不恭。
小儿子这样懂事,郑氏也愿意在婚事上迁就他,让他选个可心的人。
也是在这一日,崔肆意收到了林清媛从连州寄来的信。
信中说他们现在已经在阳山县安顿下来了,让崔肆意不要担心,又解释这么晚才来信是因为他们刚到阳山县,人生地不熟,当地又刚经历过一场旱灾,有一大摊子事要处理。
连山县有几个难缠的乡绅,见时泽恩初来乍到,也没有什么背景,不仅不帮着官府赈灾,反而鼓动百姓到县衙门口闹事,希望官府高价买他们的粮食。
好在时泽恩通晓人情事故,恩威并施,总算将这些乡绅解决了,时母和林清媛也在县衙门口设了救助棚,每日施粥赠药,安抚百姓。日子久了,慢慢得到了百姓的信任,时泽恩也终于在阳山县立住了脚跟。
林清媛说阳山县虽不比京城繁华,日子也清苦了些,但却比从前在林府的日子过得要舒心,婆婆疼爱,丈夫呵护,她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多谢赵王妃的保媒之恩。
这次寄来了一些当地的干果特产、特色小菜,以及她亲手做的一双鞋子、一条抹额和两条手帕,其中,鞋子和抹额是指名给赵王妃的,劳崔肆意转送。
崔肆意听说林清媛过得好,时泽恩也是个有本事的,总算放下心,见薛景恒下衙回来,立马笑着和他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