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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来的齐璨怔愣了,抬眼就看到柳恨雪那双含情潋滟桃花眼,柔情似水地看着人,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将手中的鞋子抛落下来。
坐上了黄包车,柳恨雪从暗巷上了月楼,把人抱到了自己化妆间的后台,仔细地放在了幼月铺开的小榻上“孙小姐等会,待我唱完这出戏便送你回去。”
坐在榻上观察着自己伤口的齐璨闻言,轻轻应了声好。
戴好凤冠,拿上贵妃的金玉扇子,柳恨雪就匆匆掀开幕布上了台。
戏台子和化妆间就隔了一扇墙,可以将柳恨雪那婉转的戏腔听得分外清晰。
那娇柔的戏腔一开嗓,宛如天边的云雾散开,灼目的霓光出现。
一出戏唱罢,五彩蟒袍华贵打扮的柳恨雪手执金玉扇,撩开幕布,回到了化妆间,指尖轻叩,却是将门锁上了。
正百无聊赖观察他化妆间摆放装潢的齐璨听到这落锁的声响,警惕地看去,却见柳恨雪踩着贵妃的小步子过来,口中还叼着玉酒杯,粉面香腮分外动人。
“柳先生?”齐璨轻声呼唤了一声,却猝不及防地被一脸醉酒媚态的柳恨雪抵在了墙角,背靠着微凉的墙面。
齐璨抬头望着他,感觉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了,还是一匹极会伪装的狼。
居高临下的柳恨雪饮了一半杯中酒,一个下腰将酒杯搁置在了一旁的木桌上,头上凤冠的玉穗子和珍珠叮当作响,纤细修长的指尖捏着那柄名贵的金玉折扇,挑起了眼前女郎的下巴。
似是梦呓,又似感慨般,柳恨雪感慨道“孙小姐,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呢。”
“哦,不对。”柳恨雪轻笑出声,给她递了杯茶,想让她将口中的血气给漱洗干净,却没想到动作太急把人给呛到了“是该叫你孙小姐,还是叫您初阳先生呢?”
“什么初阳先生,咳咳......”一个不注意呛了一口茶水的齐璨想要推开他,经历一番牢里的遭遇惊吓却根本没什么力气了,只能抓着他戏服剧烈咳嗽。
柳恨雪目露怜爱地将她散乱的发丝整理好,复又蹲下来,牵起那只伤痕累累的右手,拿来幼月送来的水和帕子,细细地将其擦拭干净,然后拿来了白布动作轻柔地包扎好,那珍爱的姿态,若是外人看了,还以为他在对待什么稀世之宝。
“孙小姐的手,是握笔杆子战斗的,实在是要好好呵护着啊。”
包扎好的柳恨雪展开了手中的折扇,娇颜在扇面下半遮半掩,隐约可见他轻扬的唇角,一时间竟叫人有些看呆了。
齐璨还没从他给自己包扎伤口反应过来,刚刚柳恨雪俯下身,离她耳畔极其近。
贵妃的凤冠银泡子极多,那玉穗子流苏因为柳恨雪的动作,一簇簇地擦过齐璨的耳垂,那有些痒的感觉让齐璨后仰起脑袋,试图躲开这流苏。
柳恨雪发现可能距离过近了,让人不是很舒服,便迅速离开她,拉远了些距离,那只手啪嗒一声收起扇子,敲了敲自己的手心“初阳先生,我这有些南城的照片,您想看看吗?说不定能激发你写作的灵感。”
柳恨雪带着酒香的温暖气息还萦绕在齐璨耳畔,让她不由得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本以为他就这么算了,没想到柳恨雪又蹲下身,微凉的手捏起齐璨的小脚,眼神谴倦温柔,就像拉了丝的蜂蜜一般,看着让人心尖不稳。
“柳老板,您这样....是不对的。”险些被他皮相迷惑的齐璨移开目光,眼睫颤抖的就像花瓣上停驻的蝴蝶,她艰难地说道。
面涂着油彩的柳恨雪那双微微吊起来的桃花眼轻眨了两下微微收敛,唱惯了戏曲的嗓音说话时也是婉转娇柔“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