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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身,心跳如雷。

周瑄睡得安宁,棱角分明的俊脸如同渡了层淡淡的光,他眉眼如画,睡着时尤其俊秾,高挺的鼻梁,微抿的唇,近在咫尺。

谢锳看着他,努力回想镜子里的自己,有没有一处同他相像。

越用力的想,镜中人越模糊。

她伸出手,温热的指腹快要触到周瑄的眼睛,谢锳忙往回缩,却在起念头的一瞬,被他一把捉住了手指。

漆黑的眼眸睁开,将她的惊慌犹豫收进眼底,他捉着她的手,警告出声。

“朕一直都在忍着,别乱动。”

谢锳愣了下,旋即面红如火,挣了挣,没抽回手来,反被他攥的更紧,拉至唇边逐一亲吻。

他眼底的颜色愈发深邃,看向谢锳时,犹如蓄积着惊涛骇浪。

谢锳自然知道这种眼神意味着什么,她努力平息,佯装镇定。

“你若是怕我有孕,便在事后端一碗汤药过来,省的疏漏了。”

她在试探,而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忽而轻笑。

“无妨。”

不轻不重两个字,谢锳听不明白。

身边人却在此时骤然撑起上身,将她箍在下面,幽暗的瞳仁折出浓烈的欲/望,他哑着嗓音,呼吸热的滚烫。

“药会伤身,朕会控制,不必担心。”

如是说着,眸色猛地一深。

谢锳手指攥的发白,喉间不觉溢出声响,抵在胸前的手推着他肩膀:“你是不是不想让我有孩子?”

床榻间最易意乱情迷,也最易得到真实的答案,她任凭他肆意亲吻,甚至分外配合,双手被握住摁在发间,纤秾合度的身段如滑腻温润的玉,她微仰起下颌,穷追不舍的目光急切的跟随他的眼眸,问。

“是不是你我不能要孩子。”

周瑄抬了眼皮,目光如晦的望着她:“你想为朕生吗?”

谢锳哼了声,难受的蜷起身体,如同深夜海面浮动的扁舟,不时被巨浪拍打着浸在水里,感知全无,在濒临窒息的前刻,又被浪推涌着向上,向前。

周瑄抱着她,覆于耳畔涩哑着喉咙说道:“别试探了,你永远不会知道答案。”

看似沉迷,却时刻清醒,他淡淡笑着,言语的笃定让谢锳灰心丧气。

无能为力的挫败感,瞬间汇聚成恼羞成怒的报复,尖锐的指尖猛地掐进他肉里,温热的血珠很快泛出浅薄的腥甜。

周瑄不怒反笑,手掌用力裹住她左颊,挺身,罗汉床发出苟延残喘的声响。

寂静的夜,从窗户漏进的风摧残着烛火,没完没了,漫无休止的厮磨,细微的疼,终在迷/乱中化作一声声喘/息。

日复一日的炎热,院里的树木蔫蔫的无精打采,假山上的水流宛若浮起一层雾气,从楹窗往外看,好似都笼在赤白的光晕中。

晌午后,屋檐下轰隆隆压出几道雷响。

谢锳捏着白玉棋子,听见宫婢搬弄花草的动静,珠镜殿的黄门婢女手脚很是麻利,平素几乎不说话,也不会议论任何秘事。

白露拂了把汗,扇着小扇热气腾腾的进来,一进门便直奔冰鉴,倚在旁边焦躁道:“麟德殿像是在举办筵席,丝竹声隔那样远都飘来了。”

寒露去收支摘窗,谢锳开口阻止:“都开着,凉快。”

闷在珠镜殿许久,通身乏力提不起一点兴致,若再关上窗,恐连呼吸都不能了。

“是在办筵席,就是不知什么名目,从早上到现在,热闹了整日,定是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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