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宿弛拨弄了一会儿茶壶,等水烧开了,放了点茶叶进去,简单做好一杯茶放在江榛面前:“我还以为,你们学研究的都是我哥那种保守派。”
“保守是你们给研究人员划的固有标签。”江榛嫌弃的端起茶杯,嫌弃地喝了一口,更嫌弃地放下,“以后你远离这种茶叶,太糟蹋了。”
封宿弛见他干裂的嘴唇被润湿,也没继续勉强他在味蕾上受自己折磨。
“你们搞研究的不谨慎一点怎么算公式画图纸?”
“谨慎和保守是两回事。”江榛把茶具端到自己面前,漫不经心说,“你们所认为的保守是搞不出来发明的。”
“大多数人都以为,只要保守谨慎就能做出来精致的仪器。这话其实也没错,但也仅限于「做出来」了。”
“想要创造它们,就不能用规矩来束缚自己的思维和手脚。”
“所有伟大的发明都是因为他们的创造者敢想敢做,这才是研究学家不可或缺的精神。”
封宿弛看着他熟练地煮茶,一双纤长白皙的手温柔地拂过茶具,和现在说的话几乎形成了一个强烈的反差。
江榛这人,真的浑身上下都是矛盾点。
漂亮,细心,温柔,毒舌……
好多好多的词堆在一起毫无逻辑,但每一个拎出来都可以是鲜活的江榛。
封宿弛手指不自觉地交叉紧握,静置在膝盖上。
好像这样就能压抑住不规律的心跳。
他安静地看着江榛煮茶,茶香飘出来的那一刻,出去打通讯的封一燃也推门回来了。
“我刚刚跟杜嘉年简单沟通了一下。”封一燃进来就关注到桌子上的茶,“好香!”
“刚煮好。”江榛问,“要来一杯吗?”
“那多不好意思。”封一燃不怎么走心地象征性推辞一波,伸手就去拿他刚倒好的一杯茶。
但江榛先他一步端了起来,径直略过探过来的手,放在了封宿弛面前:“第一杯一般来说味道会特殊些,不知道你喜欢哪种,先尝尝。”
“就这一杯特殊,给我?”封宿弛原本看他哥来讨茶还很不爽,现在端着手上冒热气的杯子,顿时跟变脸似的眉开眼笑,轻飘飘扫了他哥一眼,腼腆道,“那多不好意思!”
封一燃:“……”
这茶好像也不是很香。
他忍住把滚烫的开水泼到他弟脸上的冲动,压低声音道:“我没有给杜嘉年说这件事的全部过程,毕竟……”
话没说完,但意有所指地停在了江榛的名字上。
江榛了然。
封一燃是怕自己这件事被捅出去,觉得难堪让人看笑话。
他虽然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对这种好意还是很感谢。
第二杯茶落在封一燃面前,茶杯底座和桌面发出的闷响声,是无声的道谢。
封一燃领了这句谢:“我只给他说了我们要查杜家,让他配合想办法给我们制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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