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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负责戚寒在美国的生意,如果一年之内看不到出色的成绩,戚寒会随时接走傅歌。
父子间的博弈由傅决寒险胜,但很难想象的是,最终让戚寒松口的只是傅决寒和傅歌陪他吃了一个礼拜的晚饭。
每晚两个小时,全程录像,饭是戚寒做的,酒是傅歌挑的,傅决寒负责打下手。
没有人再提起那些前尘往事和经年仇怨,他们像最普通又不熟练的一家人,各自扮演着各自的角色,为被留在原地的戚寒留下最后一段影像。
傅歌和傅决寒不会去深究这段录像的用途,就像他们不会打开二楼那个满是小孩儿玩具和画纸的房间,再浓重的心疼都是有时效的。
戚寒已经把留给他的时效用光了。
“好好照顾你爸。”戚寒坐在贵宾候机室翻着报纸,嘱咐傅决寒,“别给他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后者散淡地嗯了一声,眼神柔和地落在肯德基的门店前,傅歌正带着栗阳在那儿买薯条。
比起那些精致的营养餐,傅歌其实更偏爱这些小孩子才喜欢的“垃圾食品”,只不过被关了太久,他已经逐渐忘记自己的喜好,直到重获自由了才敢任性一些。
“比起鲍鱼牛排,他最喜欢吃薯条,是你总是不给他买。”傅决寒说。
戚寒哪儿是不给他买,皱着眉说:“他的胃比你的还脆,我哪儿敢给他吃。”
“偶尔一次没关系。”
戚寒也抬头看着傅歌,既高兴他身上恢复了几丝鲜活气,又心酸那些鲜活气是因为傅歌终于能摆脱他了。
傅决寒很少看到他吃瘪,忍不住幸灾乐祸,“放心,我会提醒爸爸按时和你通电话的,频率就一年一次吧,不能再多了,他如果有了中意的人,我也会——”
“那你们就回来吧。”戚寒直接打断他。
“什么?”傅决寒脸上闪过讶异,“你答应放过他。”
“我答应的是给他自由,并不代表我能看着自己的老婆儿子和别人组建新的家庭,那是我的底线。小歌不懂,但你最好知道什么事能干什么事不能干,否则你们怎么出去的就得怎么回来。”
傅决寒快被他气笑了,“我跟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别一口一个儿子的叫我。”
“行啊,不承认是我儿子没关系。”戚寒彻底不要脸了,“你可以试试去和别人叫爹,我让你当场丧父。”
“我他妈真是昏了头才会相信你是真的改过自新了。”
戚寒只笑,“空巢老人最后的一点期望了,适当尊重吧,说起来你那个小男朋友呢?”
傅决寒瞬间冷了脸:“别打他的主意,你利用他的那笔账我还没和你算呢。”
“哈。”戚寒阴阳怪气地嘲讽他:“多不坚固的关系才会被我用那么拙劣的手段给捅开,你心知肚明。”
傅决寒早就把他看透了,“自己老婆跑了就见不得别人和和美美,你的心胸就这么狭隘。”
戚寒现在已经生无可恋了,说话也没个顾忌:“别管我的心胸怎么样,他出卖你,把你的位置透漏给我,导致你和小歌在梨园被我抓到是事实。”
“准备了五年的计划啊,就那么功亏一篑了,受刑时差点把小命都搭里面,我还真挺意外你会原谅他。”
傅决寒紧皱眉头,直视他:“我以为你还记得自己才是那件事的始作俑者。”
戚寒摆摆手,“我没推卸过自己的责任,但被爱人背刺的滋味可要难受得多,如果不是我最后松口,小歌追求了半辈子的自由和你的后半生都会搭进去,说起来那个孩子还应该感谢我。”
报纸翻完,他向后靠进沙发里,双腿交叠:“你都要走了,他不来送送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