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慕铮哼了哼,不与她争辩。这妇人,可是小瞧了她夫君,高估了天下女子。
钱娇娘戳他的脸,“可是咱们仔细想想,若能不费一卒拿下湖阳州,还能得到以湖阳王为首的吴氏宗亲的支持,咱们打进永安也容易许多。”她顿一顿,“反正丑儿也干过这事儿,你何不也效仿他,也假意答应着,当然,不能假戏真做!”
邢慕铮抓了她的手反捏她的脸,似是在罚她的假戏真做一话。
“丑儿当时是无可奈何,他担惊受怕之余,能想出这法子也不容易。况且他是与建安公主密谋,只要把建安公主杀了便无事了。可湖阳王这事儿不一样,这事儿没办法假意答应。一旦结盟,就会天下皆知。一旦联姻,其中就有许多纷杂。而你,做为我真正的妻子,却将变得地位尴尬。届时定然有人劝你,以大局为重。”邢慕铮道,“我绝不会让此事发生。”
“……我若让人在大庭广众下提及这件事,就是折辱了你。让他们考虑你能退位让贤,这将是我的耻辱,全不啻于别人来说我没资格当皇帝。”
钱娇娘心头微撼。她没想到邢慕铮居然如此为她考虑。
“娇娘,你是我的妻,是我惟一的妻,我不允许任何人质疑这件事,也不允许任何人打这件事的主意。”邢慕铮轻吻她的手。
钱娇娘双手环上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唇。良久,钱娇娘贴着他的唇,幽幽地道:“我可听说皇帝都是三宫六院的,我可告诉你,你当了皇帝,也是不能的。”
邢慕铮如今听了她这醋意大发的话,只觉心头欢喜,他搂着她狠吻一阵,“怎地,就这么稀罕我?”
钱娇娘朗声而笑,她回吻他,“那可不是?天底下最稀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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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慕铮果真没有理会湖阳王的邀约,过了两日让人送了劝降书去。湖阳王着急了,又派了使者来,这回送了一封蜡封盖了私印的密信。邢慕铮拆开看了,面色淡淡。钱娇娘动了一动,邢慕铮便把密信递给她了。
钱娇娘一看,果然如邢慕铮所说,湖阳王还真想与邢慕铮结盟,并且还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为秦晋之好。钱娇娘哼了哼,将信递回给邢慕铮,邢慕铮随手将信给烧了。
“回去告诉你们家王爷,倘若他真有意结盟,本帅自当拱手相迎,但他提的条件太荒唐,本帅无法答应。”
使者乃湖阳王座下幕僚,平时颇能言善道,他来时已做了万全准备,这厢有甚刁难,他都想好了如何应对。他也想过邢慕铮为了发妻的颜面,也许会拒绝一二,可使者不曾想到,邢慕铮竟用了荒唐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