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娇娘却态度很是坚决,“熊氏有错,但不足以叫我毁她一生。照理她才是孙白妻子,姐姐与他人才是外人!要我去做那恶人,我做不来。”
“那你就做得来毁我一生?”
“我怎会毁了姐姐?我只望姐姐过得好,可孙白着实并非良配,姐姐若趁早摆脱,反而是好事。”
“你这话太荒唐可笑,望我过得好,还叫我和离!”钱丽娘气得站起来,红着脸瞪着钱娇娘。钱娇娘也跟着站起来,她想拉钱丽娘,钱丽娘愤愤甩开了她。
钱娇娘叹道:“我知道我这话,姐姐一时半会难以想明白,姐姐不若回去好好想想,过几日再来!”
“我不必想,要想,也是你想!”
钱丽娘气冲冲地抱着儿子走出钱娇娘的院子。孙家奶娘和钱丽娘的丫头桃红连忙跟上,满脸惶恐之色。她们忙问钱丽娘出了什么事儿,钱丽娘只恨恨咬牙不说。
只是还没出后院,她们竟碰上今日提早归家的邢慕铮。
邢慕铮今日一袭月白绣鹤锦袍,头戴玉冠,迎面走来宛如谪仙。钱丽娘先是看直了眼,待得自己带来的人慌忙下跪请安,她才记起行礼。她抱着儿子也要跪下,已然走近的邢慕铮扶了她一把,没有叫她跪下,“二姐不必多礼。”
钱丽娘心肝儿猛地一跳。她抬眼讷讷瞅向面前英挺的侯爷。
定西侯收回手,淡淡道:“二姐这就家去么?”
这是钱丽娘头回在侯府里见着邢慕铮,也是头回这样近看见邢慕铮。她莫名红潮浮面,低头结结巴巴地道:“正,正是!”
邢慕铮道:“既来了,何不在府中用了饭再回去?”
钱丽娘的心又是一抖,“多谢,多谢侯爷抬爱,只是家中,家中还有事儿……奴家,得赶回去……”
邢慕铮沉默一瞬,钱丽娘的丫头悄悄抬眼,见定西侯爷正在打量主子。
“既如此,邢某便不留了。二姐得了空常来,娇娘很是想念家人。”
邢慕铮让人送钱丽娘出府去,自己拱手告辞,大步往主院而去。钱丽娘目送邢慕铮远去,就连儿子扯她的脸她也没能回神。桃红叫唤她一声,她才记得往前走。
待出了侯府,桃红小声与钱丽娘道:“夫人,侯爷可真俊啊!”
钱丽娘低低应了一声,忽而心中苦涩。再俊又如何?再俊也是她那荒唐无情的妹妹的夫君。当初只走错一步,她竟就落得这样田地!若非如今,今日被羞辱的就是钱娇娘而非钱丽娘了!
“夫人,奴婢方才瞧见,侯爷在瞧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