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泉冒死上前道:“爷,照时辰看,夫人应该已经出了城了,她当不会往玉州走,应是往回走。咱们现下去追还来得及,只是夫人会骑马,属下怕她从哪儿买一匹马,那恐怕就不好找了。”
邢慕铮好一会儿没说话,就在众人都惴惴不安时,他才开口:“你去宝花县衙门跟县官说一声,就说我要找一个人!让衙役锁了城门,只许进不许出!王勇,去问清楚南北城门,是否有一女子牵马独自离开,再叫四个弟兄,分别两头去找!其他人,给我搜城!”
她不能离开,她离开了他怎么办?他好不容易……他一定要把她找回来。找回来就把她绑起来锁起来,打断她的腿,看她还敢不敢再跑!邢慕铮无法克制的涌出一些黑暗念头,将他的心紧紧缠绕。他现在什么也想不了,只想找回她,找回他的妻!
阿大犹豫道:“爷,属下看夫人多是出了城了,为何不将人手派出去,反而集中在这小小县城里?”
“娇娘为什么偏偏在这儿装病,为什么在这儿逃走,这都有缘由。”邢慕铮的拳头咯吱咯吱地响,他猛地看向邢平淳。邢平淳好似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儿弄懵了,站在一旁一动不动,不哭不闹,也不嚷嚷着去找娘。只是邢慕铮厉眼扫过来,他抖了一抖,低下头避开了视线。
邢慕铮盯着儿子,缓缓道:“去衙门找个画师,张贴告示。”
“爷,夫人她既然有山楂的假面,保不齐她还让那李千面给了其他假面,她现下扮成什么样儿,咱们也不知道哇!”李清泉道。这画像不是白画了么?
邢慕铮厉声喝道:“蠢材!你难道还没发现,还有一个东西不见了么?”
李清泉被骂得缩了缩脖子,只是还不知道邢慕铮说的是甚。莫非是那只篮子?
阿大忽而茅塞顿开,“夫人的狗!夫人把大姐儿装在篮子里带走了!”
邢慕铮道:“对!娇娘把那只独眼狗也带走了,你们让画师去画狗,整个县城都贴满,谁看见了那只狗,又或者听见了狗叫声,都重重有赏!”娇娘的狗比寻常狗更叫人记忆深刻,如果她还在县城里,一定有人见过。
李清泉等人如梦初醒,急急忙出去了。阿大见丫头们还跪着,看着可怜兮兮的,想叫她们下去,又怕邢慕铮有话要问不敢开口。邢慕铮猛地一挥手,阿大连忙叫她们都起来退下。
邢平淳还站在一旁,也想跟着出去,却被邢慕铮叫住,“丑儿留下。”
邢平淳停了脚步,转身慢慢地走到邢慕铮面前。
待人走尽,屋子里顿时安静如厮。邢慕铮注视他半晌,在圆墩上坐下,指指面前的圆墩也叫邢平淳坐。邢平淳规规矩矩地坐了,两手平放在大腿上,低垂着脑袋。
邢慕铮沉默片刻,问他:“你不愿你娘与我过么?”
邢平淳猛地抬头,使劲儿摇摇脑袋。
“那为何你娘改嫁时,你不阻止?”这话邢慕铮早就想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