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娇娘问:“我怎么不能去?”
“哎呀,慕铮交待过,要你在我这儿等他回来。”洪泰道,“否则我不早就让你回家去了么?”
钱娇娘扬声道:“我听说杭家是第一望族,想必杭府的戒备也很是森严,我去了那儿,兴许还少些夜里来客,你说是么,杭大人?”
杭致沉默片刻,道:“侯夫人愿意来寒舍做客,杭某自是荣幸之至。”他虽不喜这邢夫人,但雅儿好似极依赖她。能叫雅儿安心些,他也只能忍了。
“弟妹,你不能去。”洪泰急了,可他又不能明说,推测许有圣旨下来。慕铮之所以将她留在洪府内,也是因着自己是天家的兄弟,洪府还有一块免死金牌,虽不能直接给钱氏用,但就算真怪罪下来也可挡替。但若她去了杭家,圣旨又真个儿下来了,那就麻烦事儿了。
“洪大人,本官的府邸并非狼虎之穴,侯夫人想去玩儿,洪大人因何阻拦?本官虽不中用,但进府里的客人,本官自当以礼相待,保护周全。本官保证,待邢侯归来,本官定还他一个活生生、分毫不差的夫人。”
杭致咬重活生生三字,洪泰听懂了,他为难地与马东长对视两眼,还是犹豫不决。
钱娇娘道:“洪爷,丑儿与曹先生便留在您这儿,劳烦您多看顾几眼,莫叫他贪玩误了功课。告诉他我去逛逛杭府的园子,过两日便来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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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慕铮还不知宫外发生何事,专心致志地扇着炉火,仿佛他本来就是干这个的。
泰康帝站在帘边摇了摇头,想想自己儿子整的糟粕事儿,又是大叹一声。他举步要进去,毛祺在后举着双手忙叫他,“陛下,折子……”
泰康帝回头将他手里的折子一拿,就那样负手大步进了炼丹房。
邢慕铮见是天子驾到,立刻起身行礼,泰康帝抬抬手,“免礼免礼!”
邢慕铮便立着躬身一礼。
泰康帝坐到蒲团上,招招手让邢慕铮到他身边,指着对面的蒲团道:“邢卿,来,坐!”
邢慕铮听从旨意,坐于蒲团上盘了双腿。
泰康帝将手中的折子扔在几案上,随手拿了一旁的碾磨杵捣鼓起来。邢慕铮垂眸瞟了折子一眼,不言不语。泰康帝杵了一会儿,才问道:“邢卿,朕关你这几日,你心里可有怨?”
“臣无怨。”
“有气?”